“長公主,求您網開一麵,放過翟琴師。翟琴師的雙手十指已經負了重傷,倘若再每日來為長公主撫琴,那雙手隻怕就要生生彈廢了。長公主是惜才之人,怎麼忍心。”容悅說著,重重的衝衛泱叩了個頭,“草民不知翟琴師究竟怎麼得罪了長公主,才惹得長公主如此氣憤。草民在此,代翟琴師向長公主叩頭認錯。若長公主還是不能消氣,草民願代翟琴師受罰。”
衛泱斜睨著跪伏在地的容悅,覺得一個“傻”字,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此人的智商了。
少年,你能不能先弄清楚實際情況,再跑來本公主麵前演兄弟情深的戲碼。
不明白其中的是非曲直,就不要胡說。
可知誣賴長公主的結果,不隻是打臉,還有可能丟了性命呢!
不錯,這幾日衛泱是每日都會把翟清叫來,為她彈奏《陽關三疊》。
但衛泱可以很負責的說,翟清手指上的傷,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翟清他可是職業琴師,十數年的撫琴生涯,已經使翟清的手指上生出了一層厚厚的繭。
除非人為的修剪磨平,否則,繭這種東西隻會越磨越厚。
有這層繭做保護,翟清的手絕對不會因為正常的撫琴而受傷。
再有,衛泱每日將翟清叫來,主要目的是在精神上向翟清施壓,而非體罰。
因此,她每次最多隻叫翟清彈奏三遍《陽關三疊》,絕對不會再多了。
隻是彈奏三遍《陽關三疊》而已,對翟清一個職業琴師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
恐怕他平日裏自己練習的時候,也不止會彈上三遍。
說翟清手上的傷,是因她蓄意折磨所至,純屬無稽。
衛泱比誰都清楚,翟清手上的傷跟她無關,至於跟誰有關,她清楚,想必翟清自己更清楚。
她可是懂得醫術的。
翟清想在她麵前耍這種花樣,當她傻,還是當她瞎?
衛泱看的很清楚,翟清手指上是有傷,卻並非被琴弦割傷,而是利器所傷。
若衛泱沒猜錯,那些傷,應該是翟清自己劃的。
雙手就是琴師糊口的家夥,是琴師的大半條命,一個琴師除非是瘋了,否則絕對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手開玩笑。
但翟清並不隻是一個琴師,他還是樊昭的男寵。
依衛泱所見,翟清這是故意想在樊昭麵前使一出苦肉計。
借機向樊昭告她一狀,讓她往後都不敢再招惹自己。
但很可惜的是,樊昭似乎並不吃翟清這一套。
所謂苦肉計,壓根就沒有任何效果。
樊昭並沒有如翟清所願,替他出頭。
衛泱心中暗爽。
盡管她早就知道,翟清縱使再得樊昭喜歡,也總越不過她這個親生骨肉在樊昭心中的地位。
但樊昭自始至終都不曾出麵,幫翟清說哪怕一句話,這一點叫衛泱十分欣慰。
翟清啊翟清,你也太高估了自己。
叫你自作聰明算計本公主,眼下自作自受了吧。
衛泱受不了白蓮花,尤其是像容悅這樣的男性無腦白蓮花。
好吧,就算翟清當初對你容悅有知遇之恩,引薦你入宮當差。
但翟清那隻老狐狸,是個會做賠本買賣的人嗎?
他不過是想借引薦新人的功勞向樊昭邀寵,再拉幫結派的壯大自己的勢力,方便與其他男寵爭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