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人已經死了……”侍衛麵色發黃,顫聲說道。
歐陽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了,他掃向那發絲如瀑的女子,那美麗的臉龐似乎已經失去了生機,臉頰還略微顯得有些紅潤。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樣,不由得再生出幾分厭惡。再將目光轉向那名男子,眼神霎時又陰暗了幾分。那男子分明就是歐陽二少,歐陽子庭。
歐陽遷怎麼也想不到,歐陽子庭風流成性,竟然連自己母親的主意也敢打。不過想來也是,大夫人秦憐嫁入歐陽府時是在十五歲,那時的歐陽子庭早已五歲,到如今,大夫人隻不過生了一女名為歐陽瀟湘,加上保養甚好,一副風華絕代之貌,與歐陽子庭這樣正值壯年的男子倒也相配。偏偏歐陽遷向來不喜歡魚水之歡,除了洞房花燭夜之外也沒再有什麼交集,以至於鬧出了想今天這樣的一幕。
秦老夫人眼神裏透著淩厲和狐疑,道:“如今我們秦家,跟你們歐陽家就再也沒有什麼關係了吧。”
“阿嬌,叫人來將秦憐打扮一下,怎麼也算是個歐陽府的大夫人,可不能寒酸了,對了,還可以跟歐陽少爺一起在黃泉下廝守呢。”秦老夫人的背影冷冷地,不留一點情麵地轉身離開。
歐陽遷道:“秦老夫人說話似乎應該注意一些。”
秦老夫人道:“哦,是我錯了,女子的三從四德我還是很清楚了,我確實不應該再插手了。”說罷,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歐陽遷的臉色還沒有緩和下來,剩下一群人麵麵相覷。
歐陽瀟湘的身影瑟縮在人群旁邊角落,撕心裂肺地哭泣:“母親——”歐陽遷眼裏噴湧出憤怒,他大踏步地走過人群,尋覓到她的身影,衝她發白的臉蛋就是一巴掌,吼道:“再敢叫一聲母親你給我試試!”
宋倩踱步而出,本來她是不必要出來的,況且像這樣的情節她也不好涉足,不過像她這樣有野心的人,若不賭這一次,可能這一生就不能抬起頭來。
宋倩站出來道:“老爺息怒。此事隻要做好封口的決策,其實也未嚐如所想的那樣嚴重,隻是老爺要保重好身體啊。”
歐陽遷頭都沒抬,道:“大夫人的名位自然是不能空著,宋倩,你就先打理起來吧。”
“那麼瀟湘呢?”宋倩掩飾住心裏禁不住的興奮,還是淡淡地以關心的口吻問道。
歐陽遷看向自己麵前的少女,單薄的身軀,不知為何目光竟然有些複雜,他道:“收拾收拾東西,先住在挽月軒吧,挑幾個伶俐點的丫鬟過去。”
大哥歐陽子峰經過歐陽瀟湘的身前,用餘光瞟了一眼她呆滯的眼,罵道:“雜種!”說罷就是一口唾沫吐在她的身前,大踏步地離開了。
她驚恐地望著眾人,看著他們的眼神像是想將自己碎屍萬段,她蒙住自己的眼睛,胡亂地從人群中擠了出去,三哥歐陽子悠隨著跟了出去。歐陽瀟湘跌倒在路邊,芳香的月季被她壓成了碎片,歐陽子悠俯下身子,看到她潔白無瑕的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像是被命運烙上的枷鎖。他伸出手拂去她的淚,在她的耳邊耳語:“小妹要學會堅強,三哥會陪著小妹的,三哥知道小妹是一個很好很善良的人,三哥希望小妹永遠幸福。”
歐陽瀟湘抬起了朦朧的雙眼,看著這個唯一在她身邊的男子,她用力地點頭,若沒有這一次的變故,怎麼會知道,這人世間的真情和滄桑。她忍住眼底泛起的淚花,似乎開始感激了,畢竟,這是命數。
夜已深,奢華的小樓已經換了主人,她住在低低的屋簷下麵,雖說並不艱苦,但確實也不如以前那般舒適。
她常常會做一些很奇怪的夢,從深夜中驚醒,滿身的冷汗,每當夢醒時都會感覺有一些不屬於她的情緒出現。這是從她五歲那年便開始的,每當她進入夢鄉,就感覺像是進入了別人的世界,從出生,一直到死亡,她再驚醒。每次驚醒,她甚至會突然的感覺,自己是真的以另一個的另一個身份生存過,然後死去,甚至她會記得在夢中的所有,哪怕有些她不願意記得。
歐陽瀟湘已經熟睡了,眉頭緊鎖,也不知道在夢些什麼,床頭那個孤單而又挺拔的身影坐在那裏,為她蓋上掀起的被子。他目光中帶著些深沉,偏偏又夾雜了些慈愛,他說道:“不要怨我,我也是在為你好,也是,為了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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