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數(1 / 2)

一聲聲嬌柔似水的呻吟聲從窗子間透出,似紅霞散落了其的一地春光。透過朦朧的紗簾能看見一大片誘人的雪白傾瀉而出,纏綿著春色的緋紅。一雙妙目顧盼迷離,紅潤的嘴唇吐氣如蘭。

若說屋內此刻是春意盎然,那麼屋外可謂是冰凍三尺。眾人看著歐陽老爺陰沉不定的神色,一個個連氣都不敢喘,似乎有一座活火山即將噴湧而出。

今日本是個親上加親的日子,秦家人借看望大夫人為由拜訪歐陽家,同時也提出了秦家二小姐與歐陽二少的婚事。秦家二小姐,本名秦酥嵐,為人本是極好,但性格要強,各家少爺都怕的要死。要是娶這樣一個老婆回家,那三妻六妾是不用想了。這不,都快過了出嫁的年紀,才急吼吼地找親家來求姻緣了。

當朝宰相歐陽遷,也就是歐陽老爺,因深得聖寵,在朝政上也有不少政敵。雖說以歐陽遷的權貴可以在南鳳國一手遮天了,但卻也比不過那些底蘊上千年的世家。俗話說的好:“隻有千年的世家,沒有千年的王朝。”在歐陽遷眼裏,能與秦家親上加親,自然是一件喜事了。

正當歐陽遷與秦老夫人相談正歡時,歐陽遷剛剛端起翡翠玉杯品嚐今年的新龍井,大夫人的貼身丫頭環兒來稟,說大夫人身體不適。歐陽遷向來並不重視這個秦家來的大家閨秀,一個嫡出的小姐,整天養在甜言蜜語裏,受不得半點委屈,要不是後台過硬,歐陽遷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如今歐陽遷對她所謂的寵愛,隻不過是場麵上做得很足而已,而這女人竟然還恃寵而驕,橫行霸道,更使得歐陽遷對她的厭惡加深了幾分。

歐陽遷厭惡歸厭惡,可這丈母娘還在自己身邊呢,總不能就這樣不理不睬吧。於是攜了眾人,一起去看大夫人的情況,結果萬萬沒想到,碰到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幕。

歐陽遷用餘光掃向秦老夫人,竟看不出一點波瀾,隻得暗暗心驚:“不愧是世家,今日之事若秦老夫人態度激烈,那麼無論進退,都有失體麵。但如果她保持一副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的姿態,那麼解決這個破簍子的還得是我。世家之情,竟寡淡到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置之不理。”

雖然秦老夫人不動聲色,但還是暗自裏壓著火,誰不知道秦家最寵女兒,當年秦憐哭著鬧著非要嫁給歐陽遷。可歐陽遷當時還是一位無名小卒,怎能擔負起如此厚愛。可最終秦老夫人還是逆著秦家的多重反對,硬生生地把秦憐嫁了出去。

當年的秦憐還是個被寵愛包裹的小姑娘,不諳世事,不懂心機,隻是一心為了自己想愛的人,也不知道做出了多少愚不可及的事情,哪一件不是秦老夫人在背後伸手,才讓秦憐幸免於難。

可如今秦憐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眾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敗壞門風的事情,就算是秦老夫人有天大的本領,也堵不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歐陽遷環顧四周,眾人都像啞巴了一樣,見秦老夫人是打定主意不想管這件事了,他臉上露出幾分果決。嘴角勾出一道冷笑,冰冷中帶有陰謀的味道,一腳將門踹開,沉聲說道:“拉下去,亂棍打死!今天的事,誰都不能說出去,誰要是泄漏一點風聲,連坐處死!”

侍衛一時呆住了,不敢向前,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氣氛壓抑地像一團火,將所有人壓抑地幾乎忘記了呼吸。

“咳咳,阿嬌,你上前,把人拉出來再說。”秦老夫人終於發話了,歐陽遷也舒了一口氣。他其實並不像做出如此的決斷,隻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秦老夫人的心意。如今既然秦老夫人也插手了這件事,他的壓力便少了許多。

那位被喚為阿嬌的女子輕移蓮步,別有一種幹練之風,畢竟能在秦老夫人手下服侍的如此年輕的女子,自當是有一番手段的。突然阿嬌臉色變得煞白,急急地跑到秦老夫人麵前,跪下道:“老夫人恕罪,奴婢不敢看。”

秦老夫人嗬斥道:“荒唐,有什麼不敢看,快說。”

阿嬌道:“是歐陽二少爺。”

秦老夫人低笑了幾聲,笑地歐陽遷頭皮發麻,她道:“我開始還尋思,是誰家的雜種怎麼大的膽子,原來是丞相大人的兒子,我今天來是做什麼來著?老了,記性也不好了,我似乎給忘了,阿嬌,來,你替我想想。”

阿嬌顫聲道:“老夫人是來說二小姐與歐陽二少爺的婚事了。”

秦老夫人好似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啊,可這是怎麼回事呢?”

歐陽遷麵色陰沉,道:“來人把他們給我抓出來!”

那侍衛看情況似乎不能遲疑,隻好硬著頭皮上去,把人帶出來,可那種觸感,似乎不像是活人的觸感,是入骨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