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這場雨來得快也去得快。
一座農家小院裏,飄出了濃濃的狗肉香。
秦暮暮穿著一套較為體麵的男裝,青衫水秀衣,布料有些舊,有點像書生穿過的。沒辦法,這是她在主人家的屋子裏翻到的唯一一件合身的衣服了。那女裝倒是有好幾件,卻是大得離譜,大得兩個她都套的進去。
雨中肉搏,衣服盡數被撕碎,不過那狗也沒占多大便宜,搏鬥中,她抄起散在地下的鋤頭,費了好大力氣才將那隻狗弄死,又費了一番功夫將狗剝皮烤熟……狗肉比她相像的要香,才吃到一半,頭部就被某暗器襲擊了一下。
這家的主人回來了?驚愕抬頭,滿嘴流油咀嚼著狗肉,腮幫子鼓鼓的,卻沒發現任何有生命的物體。
也許是自己吃得太專注,搞錯了!
低頭,繼續啃。
“砰——”又一枚硬邦邦暗器飛來,砸在秦暮暮亂蓬蓬的窩窩頭上。
“嗷嗚……哪個魂淡拿石頭砸我?”
狼嚎一般的吼聲落下,靜,四周靜得連螞蟻的喘氣聲都可以聽見。犀利的鳳眸一眯,銳利的精光猛一掃視,左手邊牆角拐彎的地方,一抹白色露出了爪子。
嘴角微微上揚,秦暮暮放下手中的肉,犀利的美眸緊緊盯著那一處的一抹白,腳下輕移步子。嘿,小東西,看爺等會兒不扒了你的皮?
要是她沒看錯,那是一隻毛色純正的靈種雪貂。
角落裏的那爪子忽然動了。
小樣兒,想跑?
幹脆利落一個翻身,填飽肚子有了力氣,秦暮暮輕身掠了過去,那東西許是發現了自己有危機,撒腿跑得更歡,還邊跑邊回頭朝她吐舌頭。
秦暮暮腳下一滑,她沒看錯?沒看錯吧?那畜生居然朝她做鬼臉?
*
何裏正領著容媽媽和周管家進來自家院子的大門,他身後跟著妻子劉氏和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一進門就聞到了那香濃的味道。兩條濃墨似的粗眉跳了跳,臉色大變。家裏鬧賊了?
落霞村本是京城秦相爺家的私地,後來朝廷改了政策,將土地圈了,這莊子才正式獨立出來成為一個村子。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在朝廷守舊勢力的阻撓下,這表麵上擁有自主權的村子,正兒八經的主子卻還是秦相爺。
先不說秦相爺作為他們的主子該低聲下氣,就衝著他們的大兒子在相爺家討了個教書先生的活兒,他們就該感恩戴德一輩子了,哪裏還管那勞什子新政策?
今兒租主要來收租,幾乎全村的人都去村口迎接,卻正好碰上下雨,隻得在入村的水母娘娘廟裏暫且避雨。等雨停了,村民們各自回了家準備租子的事,他們也將來收租的人帶回家準備好好招待,沒想到他們才走開一會兒家裏就出事兒。
他看了看自己媳婦兒和小兒子,一行人駐足在門口,裏邊有烤肉的味兒和隱隱的腥味傳來。
容媽媽和周管家原是沒想那麼多,以為隻是何裏正的家人在準備午飯,卻見這一家子臉色不太對,見多識廣的周管家便開口問道,“可是有何不對?”
何裏正也正納悶兒,今天大黃也沒出來迎接,莫非剛才那香味……
“不好!”何裏正的妻子也反應過來,推開大門,抓起一旁的掃帚,肥胖的身子風一般閃了進去。
何裏正和他的兒子也忙拿了農具和放在牆角的棍子衝了進去,容媽媽和周管家則對視一眼後跟了進去。萬一這家裏遭了賊那可不好,他們的租子還沒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