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五 胭脂傾城我傾國(2 / 3)

我咬牙在文浩懷中與三叔四目對峙……終於,他長歎口氣道:“煙兒,看在你麵,暫且饒他不死。但,誰也無法阻止我報柳家血海深仇。定懷太子現就住在西托大汗宮中,隻待休養些時日,目布爾寧大軍定會卷土重來。那時我到要看看他龍家如何應對?”

文浩抬起頭,亮晶晶地看著三叔,道:“柳前輩,令兄現正在陳老將軍軍中,一心待明年春與目布爾寧決以死戰。如果您不想與他對陣軍前,最好事先與之取得聯係。”

“笑話!”三叔眯起亮晶晶的,不老的雙眼,“他竟然還真肯為你龍家效力?”

文浩正色道:“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對於蒼生而言,無非先國後家。定遠侯心係百姓,自然願意保家衛國,而非獨為我龍家賣命。”緩了一緩,又說:“柳太傅冤案,其實小王為大哥囚禁時已盡得知。皇兄審刺客,也知道此事。為人子女者,不敢非議父母之過。但小王與皇兄,並不讚成母後當年做法,隻是事已至此——日後,朝庭自會慢慢補償柳家。”

“大哥真在陳勝之軍中?”三叔追問。

文浩歎口氣,從懷中拿出封信遞至他手中,“此乃定遠侯托小王轉交柳侍郎的親筆書信。小王還來不及送出,敬請前輩一辯真偽。”

三叔遲疑一會,接過去抖開……才看幾行,便點頭顫聲道:“是他!果然是大哥親筆書寫。”一麵看,眼中火光卻一點一點黯淡冷卻,“怎麼?!兩個兄長均不願為柳家洗冤複仇?我曆盡艱辛,步步為營才走到今天。現在他們卻告訴我,他們並不讚同,難道竟是我錯!?”

文浩含笑道:“三公子,您並未錯。母後與您原是各有算計,各為其家。”

三叔眼神陡然一亮,喃喃道:“你叫我什麼?”

“三公子。”文浩看著他,露出俊美的笑容,“小王叫的是柳家三公子。您是柳三公子——才華橫溢、玉樹臨風的柳三公子;視金錢如糞土的柳三公子;特立獨行,視權貴如無物的柳三公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隆泰樂界第一人柳三公子——當年即使京城最有名的樂師,也得尊您為大,見麵時稱一聲‘柳先生’。難道,您自己竟不記得麼?”

三叔臉上突然泛出一層細小的光芒,“原來還有人記得柳三。”

我忙趁熱打鐵,“大家都記得。特立獨行的柳家三公子;令無數少女聞名尖叫的三公子;千金散盡隻為救濟貧苦百姓的三公子;妙手回春懸壺濟世的三公子……叔父,您一直讓煙兒引以為驕傲。”見他不語,又道:“叔父,大伯與父親並未忘記祖父,隻是現在天下安定,皇上雖然年青,也總算是勤政愛民的有道明君。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們隻不想因我家家事,害苦天下蒼生。若祖父在世,也一定會同意認同煙兒的做法。”

三叔久久不語。

命人帶走文浩。

“好罷。”他終於說:“殺不殺他為叔可以考慮。但,你必須出宮!我們柳家後人不能再去服侍他龍家人——尤其是你!況且龍家自坐江山以來,從未得到真正的傳國玉璽,不過是個‘白板皇帝’——可見上天並不佑他。試問他們又怎能坐穩江山,服天下民心?縱然我放棄尋仇,定懷太子早晚也會舉事。他早在龍文澤身邊布下心腹重兵,龍文澤雖剪除去一些,但那幾人根本不足道哉。一旦時機成熟,定懷的人將裏應外合發兵勤王。”

我心緊縮,顫顫道:“內應都有何人?”

三叔冷笑道:“內侍嬪妃均有。你無須多問,問了為叔也不會答你。隨隻管我出宮,隻要你不在宮中,為叔斷言他們將永世得不到寶璽傳國。”

心中大疑,卻自知問不得的,我悲痛地搖頭歎道:“煙兒絕不出宮。柳氏荷煙癡愛隆泰當今天子,六宮盡知。嫁夫從夫,且我已懷有他的孩子——叔父請勿令煙兒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