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決勝局(3 / 3)

韓四、劉祛病等人在旁聽夜酩話帶暗諷,都氣的是火冒三丈,叫罵道:“姓夜的,你少在那指桑罵槐,拖延時間!”

夜酩卻是無奈一笑,仍不緊不慢,“我又沒提過你們的名姓,隻是作個比方而已,這你們也爭?”

趙承安不想聽夜酩和韓四等人鬥嘴耍貧,卻也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略微點點頭。

“你的良言我會記下,再來接我一劍!”

夜酩暗吸一口氣,又握緊手裏的刀柄,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趙承安第三劍發了狠,不再劍路難尋的快劍、也不再是劍跡曲折的詭劍、而是淩空躍起,當頭劈砍的重劍!

“燕人劍!”場外有人驚呼,有人認出劍招,脫口而出!

趙甲在圈外目赤欲裂,大吼喊道:“快閃開”

他沒想到趙承安這廝第三劍,竟然會用燕人劍,要知道燕人劍,雖說名為劍招,但根本就不是什麼“劍法”,而是一種“搏殺術”,是當年燕朝大劍士在戰場上拚殺時使用的換命招式,不講求防守,隻求能一擊斃命,哪怕同時死在對方手上。

趙承安這一手太狠了,真要是砍在夜酩身上,就算是木劍,那也是骨斷筋折的下場,要真是那樣,他的好哥們可就廢了!

可惜趙甲的聲音尚在空中,趙承安的劍已淩空劈下,這一劍說實話讓夜酩也很錯訛,但閃念間他便想到這恐怕才是趙承安的本性,突然很後悔自己剛才裝大瓣蒜,結果反而提醒了對方,如果說先前兩劍,他還可以憑借敏銳直覺和手腕靈活勉強化解,眼下這招卻是沒法投機取巧!

因為無論是他的體力、腕力在接第二招之時,他體內積攢的真氣都已經近乎耗盡,即便拖延時間恢複了一些體力,也是杯水車薪,想要像剛才那樣“四兩撥千斤”更不可能,除非他打算下半輩子不用這隻手幹活,他當然也可以“讓”,但那樣便會帶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有可能會被趙承安乘勝追擊,逼出圈外!

所以隻刹那間他便作了一個瘋狂的決定,不顧他爹的勸告,逆催無名法決,握緊手中的刀,用力向趙承安胸口反撩而去,竟有剛才趙承安那招“紫燕望月”有七八分相似,卻根本沒有去管對麵砍來的劍會落在他身體的什麼地方。

換命招不需人教,隻需要對自己狠!

哢嚓!一聲脆響震耳,木屑橫飛四濺,趙承安奮力劈下的木劍碎了,夜酩手中的刀也碎了。

眾人一聲驚呼。

夜酩被趙承安一擊,震坐在地上,但沒有出圈,嘴角卻泛出殷紅血跡,顯然是被震出了內傷!

趙承安站在一旁,手持斷劍,眼中盡是不可思議,停頓了一會,咬牙抱拳施禮,“夜酩,這局我輸了!”

此時因為角度的關係,趙承安是背對眾人說出的這句話,韓四和劉祛病隻見到兩人一招竟將木劍、木刀磕碎,均是暗自咂舌,雖然木劍不是真家夥,但那也是有分量、很結實的,要弄折或許容易,要弄得粉碎卻不容易,眼見夜酩嘴角流出血絲,都是暗自快意,卻沒想到趙承安會突然認輸,然而還沒等他們叫嚷反對,卻駭然發現轉回身的趙承安胸前棉襖竟裂了一個大口子,白棉花向外翻著,甚為醒目。

直到此時他們才恍然意識到剛才夜酩揮出那一刀,是先砍中了趙承安,而後又砍中了他的劍,最後雙雙碎裂的。

“這怎麼可能?”韓四滿臉不可置信,被氣的整個身體都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明明上個月還欺負過夜酩,怎麼都無法接受隻過去了一個月,夜屁精便翻了身,還竟然能在比武中贏過三境下品的趙承安。

“這裏麵一定有詐!這局不算!”韓四狀如瘋癲,小眼睛瞪得溜圓,搶步來到場間,恨不得要把夜酩撕開看看。

“韓四,三局比試已過,趙承安自己認輸,你想自食其言嗎?”

趙甲臉色冷到了極點,雙眸赤紅如血,緊握手中木劍,跨步護住夜酩,已然打算要和韓四拚個你死我活。

馮鐵爐這時卻再雇不上說閑話,看夜酩被震出內傷,猴臉上盡是悔意,如果當初他不是拉著趙甲找夜酩出主意,籌集學費,或許就不會有今日的結果,沒人比他更了解夜酩身患隱疾有多嚴重,說話已然是帶著哭腔,將夜酩攙扶到一個土包上坐下,詢問是否有事,要不要喝酒驅寒,夜酩隻是強撐微笑,從懷中掏出一粒豐老爺子給他的藥丸吞服下去,強行穩住體內已然絮亂不堪的氣機,卻一時間再沒有說話的力氣。

趙承安三劍落敗,見韓四想要乘人之危,死不認賬,這無異於要陷他於不義,慍怒道:“韓春,願賭服輸,如果你想找回麵子,那便日後刻苦修行,來日再光明正大挑戰比試,這局我輸的心服口服!”

韓四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趙承安眼神冷厲,隻得麵色冷硬道:“夜酩,你光棍,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又恨恨瞥了眼放在一旁的賭資,招呼一聲,便帶著劉祛病、王誌廣等人狼狽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