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2章 第一個吻(1)(1 / 2)

周圍的場景忽然都變了,變作血淋淋的殺戮,她不知從哪裏變出了劍,狠狠刺入黑衣人的心髒,隨後橫過另一個黑衣人的脖子,她的身上到處都是血腥味,害怕得動彈不得,有人來救她,可是那人的麵孔模糊不清,好像隻是一個隱隱約約的白影子,他自顧自地走,她追不上他,抓不住他的手,她恐懼,想哭,卻一聲都哭不出來,她想說,“等等我,別走”,卻怎麼都出不了聲,隻能無助地啞聲喊著,一直喊,一直叫,手中握著劍,對著周圍空洞洞的黑暗不著邊際地亂砍……

等等我,別走。

一雙溫涼的手拂過她的臉,她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問:“婧兒,怎麼了?”

似乎是墨問的聲音,又似乎不應該是,但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反身撲進他懷裏,幹啞著嗓子驚恐地答:“墨問……我、我殺……殺人了……殺人了……好多血,好多血……”

身子立刻被抱得緊緊的,她覺得安全,便固執地一直往那人懷裏鑽,聽他說:“別怕,隻是夢而已,乖,哭出來就好了。”

她搖頭,拚命搖頭,瑟瑟發抖:“不能哭,不能……他說我沒用……”

一片混沌中,有人吻她幹澀的眼睛,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哄:“乖,傻瓜,哭,雖沒什麼用,但我準了,放心哭吧。”

她緊閉著眼睛,半滴眼淚也沒落,緊緊抱著他道:“墨問,不要離開我。”

聽罷這話,黑暗中,男人完全睡不著了,怕她等不到答案又要怕,便低頭吻了吻她的額,應道:“好。”

就以墨問這個身份,能陪她一日是一日吧,他從不貪圖一時的歡樂,要得到的東西必然經過長久謀劃勢在必得,這會兒倒好,落了個進退兩難的境地。好在,時機快到了。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刑部的官員來請百裏婧過去,作為昨夜血案的受害者和證人,她理所當然得協助他們調查此事。

百裏婧睡得熟,墨問醒了也不會先起來,樂得賴在溫柔鄉裏,待丫頭進來通報,百裏婧這才睜開眼,察覺到未穿衣服,頓時想起昨夜的狂亂,隻覺得無法麵對墨問。

墨問臉皮厚,知道她害羞也不揭穿,不慌不忙地坐起身,拿衣服為她披上,像是洞房花燭後的清晨般溫存無限,體貼入微,他身子不好,才一動便咳嗽起來,不勝虛弱,拉過她的手寫道:“叫丫頭進來替你更衣,待我身子好些了,再親自替你穿衣綰發,好麼?”

他這般溫柔體貼,百裏婧這些日子已漸漸習慣,除卻羞赧之外倒沒覺得異常,也沒去想一個男人在床下和床上的區別,墨問的所有表現毫無破綻,別說是百裏婧,就算是那些精明得過了頭的人都不曾察覺。

“我……自己來就好了。”百裏婧低著頭,將身上披著的衣服緊了緊,眼睛一直低垂著不敢看墨問。

墨問卻對她這樣的反應有些不滿,她以為不叫丫頭進來,那些丫頭們就不會大著嘴巴到處說了麼?是非都是從嘴裏出來的,就算沒有夫妻之實,他們也到底在一起睡了那麼久了,她還想要什麼清白?

像是完全不明白她的躲避似的,墨問自己貼了上去,自她白皙的頸側探出頭來,溫柔而纏綿地吻了她,百裏婧癢得一縮脖子想躲,偏頭卻看到墨問的唇角一直彎著,好像無限滿足似的,她便立刻連一絲抵觸和脾氣也沒了,任他吻。身為人夫,墨問已經做得足夠好,寬容且溫柔,他說他愛她,他的所有行動都好像是在愛著她。

於是,不僅不能抵觸,百裏婧甚至在一瞬間生出了許多愧疚,她昨夜怎能因為受了刺激便來找墨問發泄,勾引著他說想要一個孩子。這些不知廉恥卑劣到底的行徑,從前的婧小白是完全想不出來的,她想她真的是瘋了。

不過,好在墨問沒有瘋,他的理智尚存,雖然身體病著,可他比婧小白成熟且穩重得多,百裏婧從這一刻起竟不敢再拿墨問當一個無用之人。

墨問的吻終於鬆開,沉靜的黑眸毫不避諱地與她四目相對,而後,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睛,這一低頭卻再沒抬起,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的胳膊——他看到了她雪白的皮膚上一大片的青紫,頓時心頭火起,再看那傷痕的力道和角度,竟是她自己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