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會吻的,從前有過經驗,並不顯得過於生澀,雙臂吊在他身上也安穩自若,顯然被多次調教過。他這些日子每每情動,齷齪心思一起,就盼著她能心甘情願像現在這樣與他親熱,隻要她起了頭,他定不客氣地生吞了她。但這熱情來得太過突然,一點征兆都沒有,他不會蠢到以為才一日不見,她便念著他像是隔了三秋之久,忽然發現自己愛上了病怏怏的夫君,一見他就趕不及地投懷送抱了。
他再不客氣地圈住了百裏婧的腰,頭壓下去,狠狠地吻住了她,良久,見她難受地“嗚咽”了一聲他才鬆開,但他鬆開了卻沒退。
且吻且退,兩人原本就離寬大的床榻不過幾步遠,很快,墨問便就勢將百裏婧壓在了床上,檀木雕花大床精致而喜慶,床頭雕刻著象征百年好合的鴛鴦戲水,床簷上還垂著大婚時的多子多福瓔珞墜子,成雙擺著的枕頭上繡著鸞鳳和鳴……本來在外間等候著的小廝和丫頭們聽見裏麵的響動,驚訝萬分,又不敢出聲詢問,終於還是互相使著眼色退了出去,將這夜都留給他們夫妻二人。
墨問的性子惹不得,一旦惹了便由不得別人來喊停,百裏婧今夜也是存了心要勾得他失魂落魄,興許把那舊情人教她的所有親熱技巧都一股腦兒示範給墨問了,人在他身下發抖,雙手還捧著墨問的臉回應他的熱吻。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墨問不可能再放了她,從前裝的那般謙謙君子,絲毫不敢逾矩,如今這些該死的克製他一概都想不起來了,大手順著她的腰身撫下去,解開中衣的帶子,溫涼的大掌隔著一層單薄的衣裳到處肆虐,再順手解了他自己的衣衫,直至彼此肌膚相親,溫溫熱熱的柔軟嬌軀緊貼在他懷裏,他的情早已一發不可收拾。
因是初次,她害怕,不敢看他的身子,隻是斂下眉眼撇開了頭,忽然,不知哪裏來的風吹熄了燭火,屋子裏頓時暗了下來。
“婧兒……”
“墨問……我們……也生個孩子吧……”她似下了極大的決心說服自己說出了這番話。
然而,百裏婧的話剛說完,墨問的動作卻立刻停了。
也?是什麼意思?誰已經有了孩子?
墨問何等聰明,隻消一個字他便知曉發生了什麼,誰有了孩子也不能讓她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竟反常地主動躺在他身下與他歡好,今日她去赴端陽夜宴,碰到的自然都是宮裏的人,而那些人中除了她的舊情人,再沒別的能讓她頃刻瘋了。
她想怎樣都可以,卻獨獨不能是因為這種讓他惱怒的緣由,他的孩子也是能隨便生的?
百裏婧,你許是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爬上他的床榻,等著懷上他的子嗣,你倒好,隻當他是個生孩子的工具,把你自己也順帶著看得輕賤得很,著實可惡之極!若非他舍不得,必得親手將她掐死一百遍,叫她從此再不能讓他煩心氣悶卻無處訴說!
心裏憋著火就這麼甩手走人到底是得不償失的,墨問不會做這種傻事。他俯下身,毫不客氣地咬住了她。
墨問沒要她,隻用別的手段來替她解決。
躺在床榻上,百裏婧的手酸痛,連拳頭都握不起來,墨問從背後抱著她,身子與她貼得極緊,大手摩挲著與她十指相扣,他的長發與她的纏在一起,呼吸就停在她的耳邊,看到她全身僵住不知所措的模樣,墨問勾起唇暢快地想,他總算占了一樣先機,傻瓜第一次知道夫妻之間,是他教的。
這個夜晚,他們倆,做了一半的夫妻,原本他以為這個“一半”還要耗費不少時日才能做到,他已存了諸多的耐心準備一點一點慢慢來,現在倒是他占了便宜。
實在太累,百裏婧在墨問懷中保持著僵硬的姿勢睡著了,一入夢,便發現自己身處黑漆漆的山洞之中,她看到腳下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屍首,而山洞的正前方是一口華麗的鑲金漆木棺,她不由自主地追著那口棺材往前走,然後,有人從斜刺裏殺出來,許多黑衣人擋住了她的去路,讓她進不得退不得,他們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