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葉在19歲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品質下流的雕塑家詹姆斯,有了他的女兒,可是詹姆斯並不承認這個孩子,絕望的朱麗葉獨自帶著女兒,孤獨恐懼,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失望。她委身於不同的情人,希望在這樣的墮落中麻痹自己,但她內心深處始終渴望有一個正派的人和她一起過幸福的生活。
雨果的出現,讓這個不幸的女子墜入了愛河,她似乎看到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一直期盼出現的人,雨果不管從為人處世,還是言談舉止來看,都是一個正直的、適合的、會負責任的、懂得愛的人,盡管,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
雨果也同樣愛著朱麗葉,刻骨銘心,柔情滿溢。他關心著朱麗葉的點點滴滴,且每天都給朱麗葉寫信,像是有說不完的話。此後近50年,他們之間的通信從未中斷過,直到朱麗葉離開人世。現在,我們能夠看到的他們之間流傳下來的信件就有2萬封左右。
雨果對愛情特別的獨裁,他絕不允許朱麗葉委身於他人。他讓朱麗葉擺脫了過去的生活,並為她找工作,找住的地方,雖然兩人在生活中也有諸多的困難,但是,他仍然堅持給朱麗葉寫信,他尋求的是一種物質上貧窮,精神上富足的生活,之後,不管雨果到達什麼地方,他都會帶上自己的妻子艾德娜,也會另找一個地方安頓好鍾愛的情人朱麗葉。
41歲時,雨果的劇本《老頑固》上演失敗,挫傷了他的積極性,同一年,他的女兒列歐波汀在外出的時候死亡,這些不幸深深地打擊了他,使他對自己的文學之路產生了質疑,他開始從文壇轉向政壇,一方麵麻痹自己,一方麵也為了新的發展。因為他聲名在外,所以輕而易舉地晉升為貴族。
第二年,他還與一個比他小18歲的少婦關係很近,事情很快傳開,鬧得沸沸揚揚,雨果為避人口舌,躲在了朱麗葉家裏,在那裏,他有了《悲慘世界》的構思。但是還未等真正開始創作,他就因為政治原因被捕入獄,之後化名蘭文逃離了巴黎,被迫流亡國外。在他60歲的時候,終於發表了不朽的長篇小說《悲慘世界》。
雨果一直流亡了19年才回到巴黎,在他回巴黎前兩年,看似淡漠但是始終鍾愛的妻子艾德娜去世了,他終於流下了眼淚,這個女人與他糾纏了一輩子,互相折磨了一輩子,誤會了一輩子……現在她走了,終於清靜了,但是雨果知道,人生不可能回頭,此生也不會再有這樣一個人,了解他一切惡習卻依然能夠陪伴左右了,而他,終究是一句對不起,或者我愛你,都不再有機會說。
68歲時,雨果終於結束了逃亡生涯回到巴黎。當時法國第三共和政府成立,雨果還當選了國民大會代表。
到了71歲,雨果心裏依然不乏浪漫熱情,迷上了一個23歲的女演員,這顯然遺傳了他那風流成性的老爸。這風流韻事氣得朱麗葉離家出走,好在沒多久,雨果就將她哄了回來。
晚年的雨果完成了《世紀的傳奇》第三卷,在83歲的時候病逝在巴黎。雨果此生在文學上的成就是不言而喻的,但是,他在生活中的浪漫主義情懷在他的作品中也可見一斑。我們常認為法國是一個具有浪漫主義氣息的國度,有時候,我們不得不說,正是像雨果一樣一生追求著浪漫的人存在,才造就了一個浪漫的國度。
查爾斯·狄更斯:高產的作家
他是貧窮、受苦與被壓迫人民的同情者;他的去世令世界失去了一位偉大的英國作家。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這是明智的時代,這是愚昧的時代;這是信任的紀元,這是懷疑的紀元;這是光明的季節,這是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的春日,這是失望的冬日;我們麵前應有盡有,我們麵前一無所有;我們都將直上天堂,我們都將直下地獄。”這是狄更斯的名著《雙城記》的經典開篇,到了今天依然能夠引起人們的共鳴且被廣泛引用,原因就在於,每一個時代,似乎都能在這段話中找到相似之處。
美夢定會成真
19世紀初期,英國倫敦有一位小夥子,“異想天開”地想要成為一名作家,可是他既沒有上過幾年學,也沒有讀過多少名著,窮得甚至連買紙筆的錢都沒有。他的父親在坐牢,全家因為沒有地方住隻得跟著去了牢裏,他獨自在外麵做童工,飽受饑餓之苦。重要的是,他對自己寫東西這件事情毫無信心,隻敢在深夜偷偷跑出去把稿子寄了,生怕別人看見了會笑話自己。
寄出的文章一篇接一篇石沉大海,但這個小夥子卻來了打不敗的勇氣,他利用所有能擠出的空閑時間進行創作,一次次地在深夜寄出稿子,終於,他的一篇文章被接受了。收稿的編輯表揚了他,承認了他的價值,雖然稿子沒有獲得稿費,但編輯肯定他有寫作的天賦。
小夥子很激動,淚如泉湧,自這天之後,他清晰地確定了自己以後的方向,那就是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這個小夥子,就是查爾斯·狄更斯。
我們無法想象他的童年經曆究竟給了他怎樣的打擊和怎樣強大的內心力量,但可以肯定的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那一切。
辛酸的童年
年少時的狄更斯還是有過一段舒心的童年,雖然家中有八個兄弟姐妹,但他還是擁有了上學的機會。因為母親出生貴族家庭,嫁給父親的時候帶來了一大筆嫁妝。
父親作為海軍會記處的一名小職員,本就收入平平,但他卻是個熱心腸,喜歡交朋友,因此經常在家中大宴賓客。母親掌管著財政大權,雖然知道這樣的日子隻會入不敷出,但她似乎也沒有很好的理財能力,隻能看著家中錢財一點點流了出去,不久就變成了一張張的借據。
突然有一天,警察找上門來,這個家的所有人才如夢方醒,原來狄更斯的父親已經債台高築,而且根本沒有能力償還,他被捕了,被關進了負債者監獄。
這便是所謂的家道中落吧,11歲的狄更斯被迫輟學,看著無助的母親,他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他拿出了男主人的風範,變賣家產和房屋拿去給父親抵債,但這樣還是不夠,且全家人都失去了住所,無奈,隻得跟著父親去了監獄。
狄更斯覺得,他有義務為這個家出去工作。
他先是到一家製作黑皮鞋油的作坊當童工,每周有6先令的報酬。聰明的狄更斯很快掌握了工作技巧。頗有商業頭腦的老板決定利用狄更斯來招攬生意,於是他將狄更斯放到商店的櫥窗中,讓過路人都能看見狄更斯在裏麵是如何勞作的,借以推銷自己的商品。
每天,狄更斯都要坐在透明的櫥窗裏一刻不停地幹活,而外麵時常圍滿了看熱鬧的人,自小他就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巨大差別,同齡人在櫥窗外吃著可口的零食,看著他在裏麵辛苦勞動,臉上的表情就像在動物園裏看猩猩。
隻有周末讓狄更斯感到開心,因為這一天,他可以揣著叮當響的6先令去監獄和家人團聚。而這樣的生活也為他此後的作品《小杜麗》提供了靈感。
慶幸的是,父親意外地繼承了一筆遺產,一家人的生活又再度看見了曙光。恢複自由後,父親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錢來把狄更斯送到威靈頓學院去上學。
15歲,從威靈頓學院畢業的狄更斯進入一家律師行工作,然後又轉戰報社,成為了一名記者,實際上,他所有的文化知識幾乎都是自學得來的。
關注小人物
狄更斯是世界文學史上的高產作家,這和他一生勤勉是分不開的,在報館工作時,他就撰寫了大量的散、雜文,並最終彙集成了他的第一部散文集《博茲劄記》。但真正讓他成名的是1836年出版的《匹克威克外傳》。
這本書借三個人外出旅行的遭遇道出了當時英國城鄉存在的社會問題,一開始並沒有多少人關注。到了第二年,社會上竟然奇跡般地掀起了一場“匹克威克熱”,這本書隨即被再版且迅速銷售一空。
此後,狄更斯又連續創作了好幾部受歡迎的小說,他也越來越為人熟知和喜愛。
但狄更斯知道,做一個暢銷書作家並不簡單,因為每個人都會遇到瓶頸,而一旦他的書不暢銷了,慢慢就會被人們遺忘。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多看、多聽、多想,創造出更有內涵的東西。
1844年,他辭去了工作,開始遊曆歐洲各國,在旅行過程中尋找新的靈感。而他的名作《大衛·科波菲爾》就是在這段時間構思出來的。這部自傳體小說於1849年出版,一問世便好評如潮。熟悉他的人似乎從主人公身上看到了狄更斯的影子,事實上,這部作品也是他個人生活的寫照。
此後,由於英國、法國革命運動的失敗,資產階級反動派的勢力變得更加囂張,社會政治不穩定,人民的生活也陷入了水深火熱當中,狄更斯的小說開始轉換風格,變得更尖銳,更具有批判性,比如《荒涼山莊》、《雙城記》、《艱難時世》、《遠大前程》等。
再沒有誰描寫社會底層的小人物有狄更斯這樣的感同身受了,他寫的每一個人,仿佛就是在寫他自己,而他的視角在文學作品中也是空前的。那些從來沒有人注意過,甚至命如草芥的人物被他生動地搬上了書本,美好的、殘酷的,小人物性格中的缺陷和善良都被他以幽默的語氣描繪出來,顯得那樣的妙趣橫生。
無數個夜晚,狄更斯就是這樣坐在燈下,一會兒微笑,一會兒蹙眉,勤勉地思考,奮筆疾書地創作著,這樣,也嚴重地損害了他的健康。而且他與妻子的關係越來越不睦,也使我們的作家心情沮喪。
1865年,在完成了長篇小說《我們共同的朋友》之後,狄更斯第一次中風,好在比較輕微,並沒有讓他失去意識和生活自主的能力。這時候,他的腦中醞釀了一部戲劇性非常強的偵探小說,並且開始提筆創作,可是沒等作品完成,他就突發腦溢血去世了。這是1870年的6月9日,他的《埃德溫·德魯德之謎》剛剛進行到第23章的時候。
58歲,這對於一個碌碌無為的人來說也許活得夠長了,但對於一位優秀的作家來說,卻是生命苦短的遺憾。盡管他的一生,給世人留下了十三部完整的大部頭的長篇小說,二十多部中篇作品以及上百篇短篇小說,但我們依然覺得遺憾,因為這就是結束了,因為再沒有人能像查爾斯·狄更斯那樣用永不會倦的語言,娓娓地給我們講述一個個妙趣橫生的故事了。
小仲馬:生有時限,死無窮期
吾寓於生,吾寓於死。吾固重生,尤重於死。生有時限,死無窮期。
他是一個私生子,在7歲之前,跟隨母親,窮困潦倒,飽受欺淩,但父親卻從未承認過他的存在。他酷愛和父親一樣的職業,數十年來筆耕不輟,且倔強地不願活在父親的光環之下。令人欣喜的是,他靠著自己的努力成功了,但思維的狹隘卻讓他故步自封,此後再無大的發展……他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但他卻以一種超然物外的空靈態度留下了這樣的話語:生有時限,死無窮期。
他就是法國文壇的著名人物小仲馬。
私生子的艱難歲月
小仲馬的母親名叫卡特琳·拉貝,是一名普通的裁縫,既沒有顯赫的背景,也沒有驚豔的容貌。因此,在大仲馬不斷造訪她的小小裁縫鋪時,也不過是將其當作一個泄欲的工具罷了。一來二去,卡特琳竟然珠胎暗結,於1824年7月27日,給大仲馬生下了一個兒子。
懷揣文學夢想的大仲馬絕不甘於平凡,實際上,這時候的他已經憑借著自己的作品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逐漸躋身於上流社會。
上流社會綻放出的流光溢彩又怎是一介平凡的女裁縫能夠媲美的呢?年輕且愛慕虛榮的大仲馬很快就將卡特琳母子拋到了九霄雲外,獨自過起他快樂的生活了。
小仲馬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的。母親沒有父親的接濟,隻能靠微薄的收入來供養他,吃不飽、穿不暖是常態。這樣還不算,同齡人總是欺負小仲馬,嘲笑他是一個沒有父親的野孩子,這樣的屈辱在一個幼小的孩童心中,會造成怎樣的傷害可想而知。
到了小仲馬7歲的時候,父親大仲馬似乎良心發現了,他轉回頭來,打算認領這個孩子,母親不舍,遂站出來和大仲馬爭奪孩子的撫養權,並且在大仲馬過來探望的時候,將兒子藏起來或者慫恿兒子跳窗逃走……最後,經過法庭裁決,兒子被判給大仲馬撫養,因為他似乎更有能力給孩子提供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大仲馬帶走了兒子,卻始終不肯給卡特琳一個名分,雖然此後他一直負擔著卡特琳的生活費用,直到其離開人世。
初和父親相處,小仲馬完全無法說服自己愛上這個身材魁梧的、傑出的、陌生的男人,他感到又敬畏又害怕,時常在父親麵前窘迫得說不出話來。但大仲馬並沒有給他多少時間來適應彼此,因為此刻的他正與一個叫作貝爾·克萊爾塞梅爾的女人打得火熱,為了不讓孩子礙手礙腳,大仲馬便把兒子送到了寄宿學校。
在這裏的生活是小仲馬一輩子不願想起的回憶,因為總是受到同學的淩辱、歧視和虐待,他不得不哭著轉學。在新的學校,情況沒有好轉半分。有一次,他忍無可忍跳起來反抗,卻遭到了更加猛烈的攻擊。可憐的孩子隻得帶著累累的傷痕躲在被子裏哭泣,他很想念母親,卻無法相見。在這性格形成的關鍵年齡,小仲馬沒有感受到一點溫情,導致了他的極端、冷漠、敏感、懷疑且對人記恨。
而童年的記憶也在小仲馬此後的作品當中被淋漓盡致地宣泄了出來。
但他始終是愛自己的父親的,或者說更多的是崇敬,他迷戀著父親的才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夠如此這般出人頭地。
重要人物登場
年長一些的時候,小仲馬開始嚐試著提筆創作,並不斷地將稿子寄給不同的出版商希望得以發表。可惜總是碰壁,稿子被不斷退回。
大仲馬不經意間發現了這些事情,於是他便找來兒子說道:“下次你隻需在稿子後麵給編輯們附言,說你是大仲馬的兒子就行了。”
小仲馬卻倔強地回答:“我不,我可不想坐在您的肩膀上摘蘋果。”
為了避免活在父親的光環下,小仲馬刻意給自己想了十多個筆名,為的就是不讓人聯想起他們的父子關係。冷冰冰的退稿信越堆越厚,小仲馬卻越挫越勇,從未想過放棄。
1844年,小仲馬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瑪麗·杜普萊西。這一年,兩人都剛滿20歲,小仲馬可謂情竇初開,瞬間愛上了美麗的女子瑪麗。但20歲的瑪麗已然曆經滄桑,在風月場蕩滌了幾年的她早已體會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她想要的不過是富足的生活罷了,而這一切,她也隻能以自己的美貌和身體來交換。
在小仲馬猛烈的愛情攻勢和百分百的真心麵前,瑪麗那早已不相信愛情的心似乎活了過來,她迷戀於小仲馬的體貼和溫存,甚至曾下定決心要安心嫁作人婦,遠離那浮誇的上流社會。
但愛情買不來麵包,此刻的小仲馬還沒有成名,頂多算一個落魄才子,盡管他的關懷無微不至,盡管他的溫存直抵心窩,也換不來溫熱的牛奶和上好的牡蠣大餐。況且,空虛無聊的瑪麗沾上了賭癮,十賭九輸的她很快欠下了幾十萬法郎的債務,這對於年輕的小仲馬來說是根本無力承擔的。
眼見自己的付出並未得到瑪麗的絲毫回報,氣盛的小仲馬憤然離開了法國,跟隨著父親去了北非。
一年多後,他回到巴黎,熟悉的街頭,熟悉的景色,讓他一瞬間又墮入到對瑪麗的回憶中,小仲馬決定原諒瑪麗,去找她重歸於好。可惜,美人已經香消玉殞了,原先的住所內,瑪麗留下的東西正被一一拍賣去償還她生前欠下的賭債。
說不清是悔恨還是疼痛,亦或是五味雜陳,小仲馬不發一言地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氣嗬成寫出了他的傳世名作《茶花女》,其中的主人公正是以他和瑪麗為原型的。
一書成名
書稿完成之後,小仲馬的心情才逐漸平複了一些,他照樣隨便用了一個筆名將稿子寄給了一位資深編輯。
這位編輯長期與大仲馬合作,一看到這陌生署名的來稿上的地址竟然和大仲馬的一樣,不禁有些奇怪。打開稿子看看,完全不是大仲馬的風格,這位編輯有些蒙了。於是他拿著稿子上門來拜訪,這下真相大白了,原來在大文豪大仲馬的家中,還藏有一位新星小仲馬。
也許是基於真實強烈的感情基礎,《茶花女》的創作非常流暢,其間彌漫的悲情和無奈更是讓人聞之落淚。該書一經出版,立刻引起了轟動,有人說,這已經超越了其父《基督山伯爵》的影響力。
當然,《茶花女》也不可避免地遭到了上流社會的非議,他們批評這是“宣揚妓女的浪蕩生活”,是淫蕩的、墮落的、可恥的、低級下流的作品。但可笑的是,《茶花女》恰恰毫不造作地揭示了上流社會的藏汙納垢、道貌岸然、猥瑣下流的陰暗麵。
小仲馬最終一舉成名,可以說,是瑪麗·杜普萊西的死,鋪就了小仲馬的輝煌之路。他趁熱打鐵地將小說改成了劇本。
1852年,五幕劇《茶花女》正式上演,那場麵簡直是萬人空巷,場場爆滿,劇場內隨處可見為茶花女的命運而感懷落淚的人。
小仲馬激動地給遠在比利時避難的父親發電報說道:“第一天上演時的盛況,足以令人誤以為是您的作品。”大仲馬即刻回複:“我最好的作品正是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