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莫罕達斯·卡拉姆昌德·甘地:最後的呐喊聲(1 / 3)

欲變世界,先變其身。

一天,一位瘦弱的印度人坐上火車,他一不小心竟然把自己的一隻鞋子掉在鐵軌上。此時,火車已經啟動了,他不可能下去撿那隻鞋子。旁邊的人都搖著頭為之惋惜。但是,奇怪的事發生了,丟鞋子的印度人竟然彎下身子,把另一隻鞋子也脫了下來,扔出窗外。身邊的一位乘客很驚奇地問:“先生,您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位瘦弱的印度人笑了笑,慈祥地回答道:“這樣的話,撿到鞋子的窮人就會有一雙完好的鞋子了。”這位瘦弱的印度人就是這篇小傳記的主角,被印度人民稱為“聖雄”和“國父”的莫罕達斯·卡拉姆昌德·甘地。

為人格平等而戰

1869年,甘地出生於印度的一個貴族家庭,按照當時的習俗他13歲就已結婚。1888年9月,19歲的甘地乘船遠赴英國,三年之後他成為一名律師。

因為一個偶然的機遇,剛剛學成歸國的甘地就轉戰去了南非。南非有很多印度同胞,但是在異國的他們卻沒有平等的地位,而是時常遭到白人虐待,隻有極少數的人擁有最起碼的選舉權。

在外出旅行的過程中,由於堅持要坐白人的座位,甘地曾先後兩次被人從一列火車和一輛郵車上扔了下去。這些不平等、不公正的待遇讓甘地大為震驚,為讓印度人得到公平的待遇,他積極聯合自己在南非的同胞開展維權運動,組織他的追隨者和南非鐵路工人一起罷工,同時舉行大規模的遊行活動。

在罷工和遊行示威運動中,很多印度人被捕。此時,甘地並沒有采取針鋒相對的鬥爭,而是把被捕者的家屬聚集起來,想方設法為他們建立起一個擁有一千一百畝土地的農莊,讓這些家屬在那裏過著一種簡樸而有序的生活,同時也繼續著自己的“非暴力”維權運動。在甘地持續不斷地努力下,1914年南非政府被迫允諾減少對印度人的歧視,在南非的印度人因此得到了更多的權利。

在南非的那些年裏,甘地認真研讀印度的本土文化,從《薄伽梵歌》中得到了重要的啟示。同時他還認真閱讀托爾斯泰和盧梭的作品,將托爾斯泰的“靈魂自救”和盧梭的“非暴力不服從”融為一體;他在南非的這些實踐和反思促成了“甘地主義”的形成,為他回國後領導印度人民反對英國的殖民統治奠定了思想基礎。

為民族獨立而戰

1915年,甘地從南非返回印度,被譽為英雄。回國當年,甘地就建立了一個反對英國殖民統治的非暴力抵抗基地。他用服從、非暴力、禁欲、民族觀念等思想和信念教育青年,希望通過這種特殊的抵抗方式迫使英國賜予印度所希望的獨立。

從1920年到“二戰”時期,甘地先後三次領導印度人民采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反抗英國的統治。“二戰”結束後,英國被迫同意印度獨立。1947年英國提出《蒙巴頓方案》,印度分裂為印度和巴基斯坦兩個國家。

“非暴力不合作”運動中一項很重要的內容,是通過自食其力來抵製英國的貨物。英國人壟斷布匹,借以壓榨脅迫印度人民,甘地就鼓勵大家自己動手紡織布匹做衣服。英國人壟斷食鹽,甘地就帶著成千上萬的印度人向海濱進軍,目的就是為了生產一點食鹽。

甘地認為,印度人民可以吃不飽、穿不暖,但是絕不能忍受民族的壓迫。甘地有著純正的靈魂和極具感染力的演講能力,他是那種隨時隨地都能點燃大家情緒,讓人去做正確事情的純淨而富有激情的人物。

甘地在鼓勵人們采取這種和平鬥爭方式的同時,自己也以身作則,親自紡織。如今,提到甘地,很多人腦海中都會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麵:“一位苦行僧式的人,剃著光頭,上身赤裸,皮膚黝黑,總是隨身攜帶著一架木製的紡織機,一有空就紡起線來。他走到哪裏,都會引起一陣陣激動的歡呼,一群群信徒如影隨形地跟著他。”

甘地的這種反抗形式避免了印度人民的流血犧牲,但是卻給他自己帶來一次又一次的牢獄之災。而對此,他絲毫都未覺得委屈。這取決於他那聖人般的信仰。甘地曾說:“當我絕望時,我會想起曆史上隻有真理和愛能得勝。曆史上有許多暴君和凶手在短期之內或許是所向無敵的,但最終總是會走向失敗。好好想一想,永遠都是這樣。”

正因如此,他“在堅持真理的同時,寧願犧牲自己也不向敵人施加暴力”。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給印度人民帶來獨立,同時也給世界人民留下了一筆巨大的財富:“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隻會讓世界最終盲目。”

為人間公正而戰

《蒙巴頓方案》讓印、巴兩國獲得獨立,但同時也埋下了巨大的隱患。伴隨印、巴獨立而來的是印、巴兩地激烈的宗教衝突。身為印度教徒的甘地主張摒棄宗教分歧,各個教派應本著平等、仁愛的思想共榮共存。可是這隻是甘地一廂情願的想法,事實絕非如此。

1947年8月底,巴基斯坦的旁遮普省爆發了嚴重的宗教衝突,12個縣的人民都在血泊中掙紮。和巴基斯坦的旁遮普有著同樣嚴重的宗教分歧的加爾各答,也將麵臨著類似流血事件,但是讓人們驚奇的是加爾各答此時卻十分的寧靜,原因就是甘地身在加爾各答。

此時的甘地已非印度國大黨成員,也非政府官員,而是一位有著博愛精神、萬眾敬仰的自由人。在加爾各答,甘地帶領著民眾一塊兒祈禱,祈禱印度永遠祥和,各個教派和平共處。參加祈禱會的一開始隻有1萬人,逐漸變成10萬人,後來又增加至50萬人,最終多達100萬人。

在一個宗教狂人的國度裏,當百萬信徒聚在一起聆聽一種聲音,這簡直是一個奇跡。當時《倫敦時報》這樣評論:“這座城市是印度的奇觀。”

蒙巴頓也從新德裏致函甘地,稱他功德無量:“在巴基斯坦的旁遮普,我們有一支由5.5萬名士兵組成的別動隊,他們被大規模的暴亂弄得一籌莫展,在加爾各答我們的幹預部隊隻有一個人,那裏卻沒有發生任何暴亂。”

但是,好景不長,最終加爾各答還是爆發了嚴重的宗教衝突。狂熱的印度教分子開始瘋狂地打殺伊斯蘭教徒。麵對此情此景,這位致力於非暴力理想,業已78歲的老人悲痛萬分,為了讓加爾各答恢複理智,拯救無辜的民眾,甘地隻好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他對外發表聲明,決定絕食,直至暴亂停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甘地的健康狀況越來越差。人們聽說甘地絕食後,紛紛派代表前來探望,請求他停止絕食。甘地所居住的海達利寓所人流不斷,他們像擔憂自己的父母一樣急切地關注甘地的健康狀況。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印度教徒和伊斯蘭教徒走到一起,在暴行肆虐的貧民區遊行,呼籲恢複秩序與平靜,整個加爾各答都因甘地健康情況不斷惡化而沉浸在焦慮與悔恨中。

終於,甘地絕食後的第三天中午,27名宗教狂熱分子來到海達利寓所,在甘地麵前承認自己的罪惡活動,當晚全城恢複了平靜。隨後,印度教、錫克教和穆斯林教的顯要人物起草了一項共同聲明,保證阻止宗教仇恨再起。甘地的絕食鬥爭在加爾各答取得了勝利,正義戰勝了邪惡。

在加爾各答勝利之後,他準備去旁遮普,但是新德裏政府要員強烈請求他留在那裏,解決那兒更嚴重、更複雜的衝突事件。甘地這次同樣采取絕食的辦法,他要求新德裏各教派恢複理性,要求政府公平公正,兌現承諾。

這次絕食時間長達六天,相關人員都在甘地停止絕食的七項聲明上麵簽了字。甘地認為:“最大的錯誤觀點莫過於認為印度隻屬於印度教徒,或認為巴基斯坦隻屬於穆斯林。”

甘地在新德裏取得成功之後又萌生更偉大的計劃,他想徒步穿越因衝突而血沫四濺、傷痕累累的旁遮普大地,沿著難民逃亡的大道一步步走向巴基斯坦。如果甘地的這一計劃得以實現,那麼今日的印、巴兩國應該是另一個別有洞天的世界了。可惜的是,這位為民族獨立、人間公正而奮鬥大半生的“聖雄”,卻在1948年1月30日在新德裏做晚禱時被印度教極右分子殺害。然而,“聖雄”甘地的光芒影響至今。

馬丁·路德·金:我終於自由了

他用自己的一生追求著公平與正義。

1968年4月4日,亞特蘭大每個角落都彌漫著沉重的氣息,黑色的靈柩旁邊簇擁著約15萬人,他們的眼睛裏露出萬分的悲痛與憤怒。他們知道,這個能夠用生命來帶領他們爭取自由與平等的領袖永遠地睡著了,他曾經說過,即使他在鬥爭中死去,他也會把這樣的結局看作為了讓他獲得自由而已。現在,他終於得到了自由。

心靈的煎熬

1929年1月15日,在美國亞特蘭大市奧本街501號,一幢維多利亞式的小樓裏,一個小生命呱呱墜地,誰也無法預料,這個小生命將會為爭取美國黑人的自由做出巨大的貢獻,他就是馬丁·路德·金。

在這個普通的小家庭裏,作為牧師的父親教會了他要堅強、勇敢,作為教師的母親則教會了他怎樣去同情並愛著身邊的每一個人。良好的家庭教育讓他樹立了一個極為受人敬仰的人生觀、價值觀:人人生而平等,我們必須用自己純正的心靈,去麵對這個世界。即便在當時,他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諸多醜惡。

居住在黑人區的他們會時常受到歧視和壓迫。小馬丁看到在盥洗室裏,白人用的水龍頭有冷水也有熱水,黑人用的卻是另外一個隻有冷水的小盆;他曾在馬路邊上看到,白人警察拿著棍棒隨意地毆打黑人,而街上的白人們則站在一旁跟著起哄;他還看到在公交車上,白人和黑人的座位被嚴格地分開,而且比例嚴重失調;在學校裏,黑人的孩子不能和白人的孩子受到同等的待遇……他深深地感受到在當時的美國,作為黑人是得不到一個人應該有的尊嚴的。

也許是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小馬丁有異於常人的堅強,他沒有怨天尤人,更沒有在這樣的環境中變得自卑,他一直相信,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黑人也能夠比白人優秀。

聰穎好學的他在15歲的時候就以優異的成績進入摩爾豪斯學院攻讀社會學,後獲得文學學士學位,這讓很多白人都刮目相看。

1953年6月18日,馬丁·路德·金與同樣有著追求自由平等願望的女子柯瑞塔·斯科特喜結連理,他們的一生共養育了四名子女。1954年,他到亞拉巴馬州蒙哥馬利市得克斯基督教浸禮會教堂成為一位牧師。

美國的經濟不斷地發展,貧富差距也不斷拉大。飽受歧視的黑人在物質和精神上都非常貧困,他們在美國社會上沒有絲毫的屬於自己的權益。美國政府為了平定民心宣揚過自由平等,但是,那隻不過是一紙空文,沒有人去遵照執行,黑人依然在社會的最底層苦苦掙紮。

一個人能夠忍受肉體的苦痛,卻很難忍受精神的壓迫。在這種不平等的情況下,馬丁·路德·金覺得,應該為爭取黑人的自由和權益做些什麼了。他動了站出來的念頭,動員更多的黑人,勇於為自己的權利抗爭。

於是他放棄了現有的工作,進入了克拉澤神學院讀書,然後又去了波士頓大學。1955年,他獲得了神學的博士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