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彭柱子,張雪鬆看表才六點一刻,便對馬北屯說:“你再去一趟軍營,叫康排長,就說常五爺請他。”張雪鬆跟馬北屯一起下樓,對馬掌櫃說:“一會康排長來,你再準備一桌酒菜。”“還四菜一湯唄?”“行,要快。”
張雪鬆見馬北屯一個人回來,問:“怎麼?人不在,還是不賞臉啊?”“哪裏,一聽說你請,馬上樂得直拍手,說他的財神來了。”馬北屯剛落坐,樓下就傳來喊聲:“常五爺在哪?”“在樓上。”張雪鬆在樓梯口接到康排長,兩隻手握到一起,像久別重逢的老友樣熱烈。“常老板,你說你早一點,我就不用在隊上吃了,現在剛放下飯碗哪裏還吃得下。”“喝點小酒,聊個天,不好啊。”“好,好,可我現在手裏空空,沒你所要的人了。”張雪鬆微笑這看他脫掉大衣,坐到椅子上。
酒菜上來,馬北屯先給康排長斟滿酒,康排長端起酒杯說:“常老板,這一晃又一年了吧。”張雪鬆拿杯碰康排長杯一下說:“差不多。”“對了,怎麼沒叫蔣所長?”“咱倆的事,知道人越少越安全不是。”“我心裏就叨咕,你常五爺露麵肯定有事,可我還就願意和你辦事。”“為啥?”“你辦事敞亮還利索,所以提著腦袋都敢和你辦,說吧,啥事。”康排長一口幹掉杯中酒,將酒杯有力的墩到桌麵上。張雪鬆說:“我一個兄弟在你們排裏,最近家裏出點事情,想請個長假。”康排長拿過張雪鬆放在桌子上的煙,點著說:“我說哥呀,你別弄得那麼婉轉行不,直說看上我排裏誰了。”張雪鬆說:“我發現你比我還爽。”“咱長白山的爺們都這樣。”“大個子彭柱子。”張雪鬆直言道。“哥,我不叫你老板了,行不。”張雪鬆說:“怎麼不行,可論年齡我得叫你哥才對。”“上次你出手就要走倆抗聯,這次又要白水警備團最硬的機槍手,用一句老百姓話說,淨玩尖端,我咋敢當你哥,能攀上個弟就自足了。”張雪鬆問:“說吧,怎麼個價?”“帶家夥不?”“不帶家夥到我那裏去幹啥。”“這個人太經典,一百,家夥更要命,三百,一共四百,怎麼樣?”“可以,你不能讓他提著空家夥過我這吧。”“那不能。”“什麼時間可以動身。”“你得打我啊,不打我他怎麼死。”“嗬嗬,明白,你認為哪個地點能安全一些。”“遠點唄,長出事的劉家崴子吧。”“你在那裏給我準備一車糧食,這糧食的錢就頂花生米的錢了,行不。”“爽快,啥時動。”康排長說:“我聽你的,你啥時準備好,我帶人過去就是。”
張雪鬆算一下時間說:“就大後天吧,北屯,從我背囊裏點出四百大洋給你康哥。”張雪鬆事先以為人槍帶子彈,怎麼也得五百大洋,康排長給他省下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