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張雪鬆住店遇盜賊(1 / 2)

看過彭柱子和兩個助手打靶,楊文靜問張雪鬆:“我怎麼搞不懂,這樣的硬手你也能挖得來。”張雪鬆說:“哪裏是挖啊,連人帶槍四百個大洋買的。”楊文靜說:“光買那挺歪把子機槍和五百發子彈,兩千大洋怕是都下不來,這三個機槍手更是千金難求,好樣的。”“姐是說我好樣的,還是說那三個兵是好樣的。”張雪鬆喜氣洋洋的問。“都是好樣的,你回來,我該走了。”張雪鬆說:“別呀,都教會了嗎就要走。”楊文靜說:“你走這兩天,我是挨個手把手教的,以後就看他們怎麼練了。”

“隊長,新來的三個戰士怎麼安排?”關宏山跑上前來問。“炮隊改成機炮隊,分成機槍班和炮班,彭柱子任機槍班班長,炮班班長讓馬北屯先兼著,把二楞也調到機槍班,你看成不?”“行,那槍?”“柱子和他帶來的兩個助手每人一挺機槍,咱人手不夠,暫時就不設什麼助手了,雪石和石頭還讓他們繼續學炮,兼當機槍副射擊手。”張雪鬆的安排令楊文靜刮目相看,“雪鬆,你天生就是當軍人的材料。”張雪鬆不好意思的說:“啥呀,這事我都想好幾天了。”

“隊長,你們的馬匹。”李雪石將張雪鬆和楊文靜的馬牽過來。“這上麵兩個袋子裏裝得都是什麼東西呀?”楊文靜指她馬鞍後的兩個麻袋問。“是幾張皮子和一點野味,在楊教官眼裏,這點東西也許不算什麼,但它代表了我們全隊官兵的心意,謝謝,真誠的謝謝楊教官,希望以後有時間常來指導訓示。”關宏山舉手行禮。楊文靜點點頭,想說什麼,沒有說出來,慢慢舉手向圍著她的所有隊員行禮。

走出山口,張雪鬆問楊文靜:“姐,剛才你好像要說什麼,怎麼又咽回去了。”楊文靜說:“你的這些隊員太淳樸,太誠實,太厚道,我是真心不想離開他們,當時要是張開口,就會忍不住流淚。”“姐,你不該是那種善感的女人啊。”楊文靜一字一頓的說:“我不善感,但,我是女人。”“你看我們這支隊伍現在最缺的是什麼?”“是人,確切說是技術骨幹。”楊文靜確定的說。“嗯,我沒有急於擴大隊伍,就是想招收有技能,有戰鬥素質的人,而這些人,民間很少,隻能著眼於偽軍,保安團或土匪綹子。”

楊文靜說:“哎,你說李春和帶娣姐弟倆槍打得都那麼好,是不是他們身上有什麼特殊基因啊。”張雪鬆說:“帶娣的丈夫是前義勇軍裏的偵察排長,在我們煤礦暴動的時候為掩護工友撤退中彈,就死在我的懷裏,她知道丈夫的事情以後,把六歲的兒子送回娘家,投奔我的隊伍,要給丈夫報仇。考慮到她有孩子,我就沒有將她列入戰鬥人員行列,她負責給隊員們做飯和處理一些後勤事務,盡管沒安排她進入戰鬥序列,但她仍然刻苦練槍,開始的時候,她每天早晚都要掛磚練槍一兩個小時,沒幾天兩個手腕子都腫的有碗口粗,冬梅勸她沒用,生就練成了一身的好槍法,她步槍準頭絕不在他弟弟之下。李春當時要進隊伍,我考慮到他家二老已經過了出大力的年齡,外加幫帶娣帶孩子,家裏需要有一個強勞力,我不留他,為這事他還和冬梅吵了一架,說我們不留,他就去找抗聯。逼得我實在沒招,就給他出個難題,限他一個月時間練槍,月終我親自考核,他要是打不出十發八中以上的成績,就馬上滾蛋,沒想到,還真逼他練成手了,我也再沒理由攆他。”

楊文靜若有所思的說:“哦,是這樣兩姐弟。”張雪鬆說:“姐,你知道前幾次我們打的幾仗,都是用手雷和子彈生砸贏的,就你看到的這些人的軍事素質,根本不敢和鬼子麵對麵的幹。”“你說的是現實情況,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很快就能有跨越式的進步。”張雪鬆說:“那也是姐的功勞。”“主要是以前他們不懂技法,就像你說的,什麼三八式,美式衝鋒槍,捷克機關槍還有駁殼槍,見都沒見過,即使摸索著會使了,因操作動作和射擊姿勢不準確,也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槍械的性能。”楊文靜找出張雪鬆隊伍素質底下的症結所在。“姐說這話我讚成,就像我,從十一二歲就跟著師傅學槍,還自認在這個隊伍裏是最高射手,可和你一比,我簡直就是新兵一個。”楊文靜的演示,確實讓張雪鬆看出專業和業餘的差距。楊文靜說:“你打得挺好啊。”張雪鬆捂起臉說:“姐,給我留點臉麵,你要是再誇我,我真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兩人上到去白水的公路,楊文靜說:“我們該分道了。”張雪鬆看一眼天色說:“天眼瞅著就要黑了,我還是送你回去吧。”楊文靜想一下說:“也行,到家我給你做西餐。”“西餐,全是湯水,能吃飽麼?”“能不能吃飽到時看。”楊文靜不知道張雪鬆沒見過西餐,以為她說的西餐都是麵湯一類的東西。

走到楊府大門口,張雪鬆又不想進去了。楊文靜敲開大門,問張雪鬆:“你怎麼還不下馬?”“姐,太晚了,我不進去了。”楊文靜說:“說好了給你做西餐,怎麼到門口又變了?”“改日吧姐。”張雪鬆拉轉馬頭,奔馳而去。“這臭小子發什麼神經。”楊文靜嘟囔一句,將馬交給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