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驃馬到虎頭崖下駐足長嘶,許久沒人回應,再次長嘶,才看到西山坡的林子裏有人影竄動。楊文靜拉馬靠近張雪鬆問:“你這馬是
在招人呢。”“姐,這匹馬冬梅從小養大當自己的坐騎,兩年前我被抓進鬼子煤礦當勞工,與外界斷掉聯係,冬梅為等我,獨自一人一騎,在這裏守候我大半年,直到我越獄回到這裏,這匹馬對這裏產生感情,每次回來都要長嘶,像是告訴這裏的人,牠回來了。”“哦,還有這麼一段故事。”楊文靜的話剛出口,十幾條人影幾乎同時衝出樹林,持槍圍住張雪鬆和楊文靜。“是隊長!”大家異口同聲。
關宏山走出人群,舉起右手大喊:“集合,向右看齊,向前看。”跑向張雪鬆舉手敬禮:“報告隊長,營地共有十七名戰鬥人員,現全部集合完畢,請訓話。”張雪鬆跳下馬,對楊文靜說:“除了店裏的三名隊員,都在這,說幾句不?”“我沒話說,你說吧。”張雪鬆轉向隊列說:“大家訓練都很辛苦,先分散休息,參謀長和二三中隊隊長進屋議事。”關宏山敬禮道:“是,大隊長,隊伍解散。”
王雪勝上前接過張雪鬆和楊文靜手裏的馬韁繩,楊文靜對張雪鬆說:“隊伍不大,但很像樣子。”“我這參謀長是原東北軍的工兵班長,在部隊呆了五六年,不然我咋會這些東西。”兩人進到屋裏,張雪鬆伸手摸炕麵,有熱乎氣,就脫掉棉鞋說:“上炕吧,炕裏熱乎。”關宏山帶著李春和馬北屯進到屋裏,張雪鬆指著關宏山穿得一雙裏麵帶毛的軍用翻毛棉皮鞋問:“哪來的?”“我回十二道溝找機槍,從鬼子腳上扒下來的,這東西真好,後悔沒把他們的棉大衣一起扒下來。”
張雪鬆點頭說:“嗯,這東西肯定比咱從衣帽店買的那些東西好,不過這些物品隻能在營地用,穿出去就露餡。”張雪鬆介紹完自己的屬下,指向楊文靜說:“這是我請的臨時軍事教官,姓楊,你們把訓練情況彙報完以後,咱們全體出去實際演練演練,請楊教官給訓導一下。”楊文靜謙遜的說:“訓導什麼呀,我來也是向大家學習,請關參謀長先把總的情況說說吧。”關宏山掏出煙包要挖鍋煙,張雪鬆將一盒香煙扔到炕中間說:“抽這個吧,省事。”馬北屯手快,抓起煙,打開包撒一圈,把剩下的煙就揣進自己腰包。張雪鬆看見李春不高興,就又掏出兩盒扔給李春和關宏山一人一盒,馬北屯嘟囔說:“早知每人都有份,我幹嘛搶這盒呀,百搭三根煙。”張雪鬆將自己前麵的那支煙還給馬北屯說:“那,你少賠一支。”自己卷紙煙。
三個大煙囪一起冒煙,楊文靜用手扇一下,張雪鬆將自己卷好的紙煙放到炕上說:“楊教官受不了這個,倆倆的換著抽。”關宏山也掐滅自己的香煙,轉向正題說:“隊長,教官,我們目前主要搞得是基礎訓練,隊列,射擊和拚刺,隊裏僅有三個正規軍人,我、馬隊長還有呂二愣,我們之前都是專業兵種,對射擊、拚刺技術也很不專業,徒手格鬥更是白丁一個,所以訓練時大家都是互相揣摩著練,具體練到啥樣,一會咱拉出去試試就是。”“完了?”張雪鬆問。“完了。”張雪鬆點道:“李春,你說。”“打魚是我的專業,弄槍是來隊上,我妹子和隊長教完自己練的,隊裏幾個人,基本都會使槍了,就是準頭還差些,隊列和拚刺也在練,完了。”張雪鬆看楊文靜,楊文靜笑著說:“馬隊長接著說。”“隊長說了,我們著重練炮,李雪石和石頭現在對迫擊炮的實際操作技術都基本掌握了,有點不舍得炮彈,就給他倆人一人打了一炮嚐嚐新,槍也跟著大夥練了,都打過幾槍,不咋地,完了。”
張雪鬆對楊文靜說:“是這樣,就像現在咱用的三八槍、衝鋒槍、匣子槍和兩支南部手槍、兩挺機關槍,之前誰都沒見過,他們三個軍人在東北軍時,用的是東北軍兵工廠產的步槍,性能和使用方法都差一截子,連我和冬梅都是摸索著用。”楊文靜說:“是啊,摸著石頭過河,也真苦了你們,走吧,集合隊伍。”張雪鬆接道:“步槍和匣子槍每人十發子彈,機關槍會使的三十發子彈,迫擊炮給兩個新手每人三發炮彈,所有會使匣子槍的人,誰能十發九中,我就配發他一支匣子槍,以後就作為一項獎勵措施。”
李春問:“大隊長,那上次你說我擊斃十個鬼子獎勵給我一支匣子槍,一百發子彈還算數不?”“算啊,你一會就可以找參謀長領。”“哈哈,我李春雙掛了。”李春樂得一個高蹦到地上,緊跟著關宏山的屁股領槍和子彈。楊文靜笑著問張雪鬆:“你從哪兒招得這些寶貝?”張雪鬆向楊文靜簡單的介紹一遍隊伍上所有人的來曆,楊文靜說:“你這蠻有梁山泊聚義的意思,可人家那裏有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給梁山的壯大和發展起到巨大作用,我給你的隊伍當教官,不說濫竽充數也差不多,最稱職的教官當屬我哥和李成斌,他們是東北軍講武堂科班出身。”“這兩人是我目前能請到的麼,通過那天賽馬和今早的交手,我相信你的軍事素養也不會差他倆多少。”張雪鬆認定楊文靜的軍事素養一定在他全體隊員之上。“既然你對你的下屬已經介紹說我是你請的臨時教官,那我就臨時充個數吧。”楊文靜看到崖上的軟梯和上下的戰士問:“那上麵怎麼回事?”“營房和軍械庫都在那上麵,等考核完,我帶你上去視察。”“哎,雪鬆,我們已經是朋友兼戰友了,你以後說話別那麼生分,像您,以後就你,像檢查、視察之類的,就帶你過去看看,行不?”“嗬嗬,行,行,但在隊伍裏我還得叫你教官,沒人麼,嘿嘿,就叫小姐姐了。”張雪鬆拿出一臉怪像。“你個調皮,姐就是姐,還有什麼大姐小姐。”兩人說著話,關宏山那麵準備完畢,隊員都背負裝備列隊等候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