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梅羞慚的說：“姐，妹見識短，剛才妹說您的話別在意。”“冬梅，世界上的事物不能但看表象，有很多的事物表現和內在並不一致。單拿李錦軒和我父親說，李叔當了白水縣偽縣長，我父親當了商會會長，表麵上看他們都是為日本人做事的大漢奸，可他們骨子裏都堅決反日。我父親就因為躲這個會長，裝病一年多不肯出任，後來縣裏的企業家和商業主大家輪番去我家請我父親出來任職，他們感覺我父親是有良心，有正義感的愛國商人，他出任會長能保護企業主和商業主的利益，最終我父親拗不過他們，出任了會長職務。”
梁冬梅舉起酒杯說：“姐，您書念得多，在外見識廣，妹以後好好學，多用腦子就是，來，妹敬您。”梁冬梅說到念書，張雪鬆想起江小波說過是她的學弟，張雪鬆剛想讓趙雪燕去地下室扶江小波出來，看到桌上的兩隻表和勃朗寧手槍，忍回去沒敢提。吃喝間張雪鬆發現開朗爽直的梁冬梅，在楊文靜麵前顯得格外拘謹和小女人氣。飯後張雪鬆問她：“今天你沒發現你變了麼？”“哪兒變了呀？”張雪鬆怪笑的說：“變得乖了，你不知道？”梁冬梅歎口氣說：“不是我變乖了，是文靜姐太強勢，我覺著在她麵前，我就是個一無所知的小女孩。”張雪鬆翹起拇指說：“有自知之明，我也有同感。”“這麼說你也有服的人唄？”張雪鬆說：“早就有，像我師父，你家梁叔，還有少卿大哥，都是我崇拜的對象。”梁冬梅指著自己的鼻尖問：“沒有本姑娘麼？”“有，還得等。”梁冬梅一笤帚打到張雪鬆的屁股上，嘻嘻笑著跑回自己屋。
楊文靜朦朧中似乎聽到院子裏有打拚的聲音，她拉開窗簾，玻璃窗上掛滿冰花，她將嘴湊近玻璃，哈出熱氣將冰花化出一個圓孔，擦掉水霧，看到雪地上三個人打得不可開交，仔細辨認是梁冬梅和趙雪燕在二打一，她感覺很有趣，緊忙穿上衣褲，輕輕推開房門，縱身一躍，加入戰團，場上局勢頓轉。張雪鬆對付梁冬梅和趙雪燕兩人遊刃有餘，楊文靜擊掌起腳，一招一式紮實有力，單論拳腳她該不在梁冬梅之下，打過幾個回合，張雪鬆猛地躍起，踏上趙雪燕肩頭，一個鴿子翻身竄上牆頭，梁冬梅緊跟而上，張雪鬆躲過梁冬梅的攻擊，再次躍身上到房梁，見愣在院裏的楊文靜和趙雪燕仰頭看他和梁冬梅拚鬥，他便閃身躲過梁冬梅的攻擊，回手抓住梁冬梅的手，二人飄身而下。
楊文靜拍手說：“真乃天人也，漂亮。”趙雪燕接上說：“妹以為隻冬梅姐有飛天的功力，哥也會飛呀。”楊文靜拉過張雪鬆和梁冬梅問：“你們天天早上都這麼練呀。”“哪有，雪鬆十天有八天不在家，今早他是要考究一下雪燕這些日子的長進。”“好，雪燕，你要是跟定你的冬梅姐，將來一定有大出息。”“姐，你羞死妹了，誰要是能跟上姐，這輩子才前途無量。”梁冬梅嘴上謙讓，心裏被誇得美滋滋的。趙雪燕見大家高興，說：“姐，你們洗漱吧，我去準備早飯。”楊文靜對著趙雪燕的背影說：“雪燕這孩子聰明又勤快，真是誰見誰喜歡。”“姐要喜歡就帶走吧。”張雪鬆認為趙雪燕要是能跟上楊文靜，一定會比在自己這裏有前途。楊文靜歎口氣說：“我現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看看將來有個穩定再說吧。”
吃過早飯，楊文靜要和張雪鬆去營地，剛要上馬，張雪鬆想起楊文靜的槍給趙雪燕了，忙進屋取出一支匣子槍給楊文靜說：“姐，這個你先拿著防身。”楊文靜彎身從自己的靴筒裏抽出一支日式南部手槍說：“我還有這個，走吧。”張雪鬆把剛取的槍遞給梁冬梅說：“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