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玉說:“古人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本意是指男女之事,我看在咱這裏也好使,進了一家門,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敬佩你們,幹。”四杯相碰,激情浩蕩,共同幹杯,結下一世兄弟情。席間四人杯觥交錯,及其歡愉,直喝到日下西山。張雪鬆說:“子玉兄弟,不能再喝了,我們該走了。”蘇子玉晃悠悠站起身說:“走啥走,兄弟相識恨晚,大喝三天。”看到蘇子玉真情挽留,關宏山說:“隊長,要不你和冬梅在這裏再住一宿,我帶隊伍先回去。”張雪鬆拉著蘇子玉說:“好兄弟,你知道我們剛從戰場上撤下來,隊伍亟需調整,等打走鬼子,我們一定陪兄弟大喝十日如何?!”“張兄說得對,這次就不留你了,除了這十二道溝的宅子,我在十六道溝和長白山天池腳下還有兩套宅院,兄弟如果以後進到長石地界,盡可使用,特別是山裏那套宅院及其隱秘。”“好,以後肯定有需要兄弟援手的地方。”完後,張雪鬆把自己的店址和虎頭崖老營的地址都告訴蘇子玉,並定下聯絡暗語。
隊伍走出蘇家莊,就紛紛揚揚的下起大雪,張雪鬆仰臉感受雪花落到臉上即刻融化那種溫和涼爽的感覺。梁冬梅扯一下張雪鬆問:“你不好好走道,幹嘛呢這是。”“解酒。”梁冬梅埋怨說:“酒桌上宏山和我要替你,你說啥不讓,現在想起解酒了。”“子玉多好的兄弟啊,和他在一起喝酒是一種莫大的享受,不想喝醉都不行。”“我看你呀,真是喝多了,二楞,過來,把隊長扶上馬。”呂二愣將肩上的機槍遞給身邊的戰士,過來扶張雪鬆,張雪鬆甩掉呂二愣的手說:“別人都徒步,我上馬算咋回事。”呂二愣瞅梁冬梅。梁冬梅瞪一眼呂二愣說:“聽我的,給他弄上去。”“好叻。”呂二愣人高體大,一身力氣,他伸手抓住張雪鬆,雙手用力一舉,輕易的就把張雪鬆放到馬背上。“你趴上麵眯一會吧。”梁冬梅又轉向呂二愣說:“平時行軍的時候,你那機槍不是可以放車上麼,總扛著不累呀。”“嫂子,放車上,俺可舍不得,俺都希望隊長能夜裏讓俺摟著它睡呢。”梁冬梅嗬嗬笑道:“怪癖。”呂二愣更正說:“嫂子,俺這不是怪癖,是踏實。”梁冬梅笑嗬嗬重複道:“對,踏實。”
走出十二道溝,關宏山問梁冬梅:“咱走公路,還是奔渾江江麵?”“公路有近百裏是沿著鴨綠江邊,上次混江龍說日本人成立了鴨綠江巡防隊,沿江巡防,咱還是奔渾江,走渾江江麵把握。”“對,那就走渾江江麵。”“你沒睡呀。”梁冬梅瞅在馬上說話的張雪鬆。“腦子裏淨事哪睡得著。”張雪鬆跳下馬和關宏山並肩走著。關宏山說:“啥事該休息也得休息啊,將來真要拉起幾百人的隊伍,你還不睡覺了。”張雪鬆說:“到那時啊,各有各的管事,哪還用我想事,黑白了睡。”“想美事吧你。”張雪鬆沒理會梁冬梅,轉向關宏山問:“宏山,你說這鬼子的討伐能過勁不?”關宏山指著漫天的大雪說:“這場雪就是封山雪,怕是一夜都停不下,等這場雪停下,山裏也進不得人了,鬼子還能在山裏呆得住啊。”
張雪鬆點頭說:“你把前哨放出去多遠?”“一裏。”張雪鬆摸出煙卷給關宏山一支,關宏山推張雪鬆的手,去掏煙包,張雪鬆將煙塞給關宏山說:“挺冷的,就抽這個吧。”點上煙以後,張雪鬆說:“如果鬼子撤出山,我們就進山,這次又新增九個人,再編一個步兵隊怎麼樣?”“行啊,人員整體打亂,還是將新人單獨編一個隊?”張雪鬆說:“你側麵了解一下新人的心思,最好能把軍事技能強弱的人摻乎開,別弄得一個隊特能打,一個隊關鍵的時候拉不出去。”“嗯,那就用小波和李春當隊長了。”“小波暫時用一下行,你著重關照一下杜二,等以後戰場上見識一下,行的話,就提他上來替下小波。”張雪鬆認為江小波有文化,頭腦靈活,還學會了日語,留在自己身邊比放到隊裏作用大。
關宏山說:“行,那這次我們直接回營地唄。”“小波有傷,讓他先回店裏療傷吧,他的隊你先帶著,冬天正是打獵練槍的最好時機,活靶子比比皆是,練好了,養棒了,年前有機會咱再拉出去幹他一家夥。”關宏山掐指算一下說:“離除夕還有四十幾天,來得及。”“那就抓緊練吧。”張雪鬆感到一陣困乏襲身:“真困了,到馬背上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