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鬆跟著蘇子玉去上屋大堂,坐下後,蘇子玉問:“敢問義士大名,所為何路抗日軍?”“蘇先生怎麼知道我們是抗日軍?”張雪鬆反問。“之前問過江小波義士傷口來路,他說被日軍所傷。”“哦,我們是長白山抗日先遣隊第二大隊,現在我不明白的是,我們傷了你的人,你不僅不惱,還退回我們的贖金,是啥意思啊?”張雪鬆感到蘇子玉的做法有反常理。
下人端上煙茶,蘇子玉取出一支煙遞給張雪鬆說:“請義士進屋就是想告知這件事情。”“蘇先生,你一口一個義士,叫得我臉麵發熱,我叫張雪鬆,瞅著我們年齡相仿,就直呼其名吧。”蘇子玉說:“直呼其名有些不雅,那就叫你張兄吧,我們蘇家在長石縣可謂名門望族,三二年九月日軍占領長石縣城,縣城的家被日軍征用,變成日軍守備隊司令部,家父一氣之下,就舉家南遷,搬到我長兄所在的河北石家莊,我不忍離棄祖業,就從縣城搬回到老宅,也就是這座院子。一年前胡匪彪爺被義勇軍打散,帶著殘兵敗將十餘人,躲到這裏,我養著他們,出錢為他們治傷,不曾想,我竟然成了他們的人質,明裏我是蘇家當家,暗裏他成了莊主,我成了擺設。”蘇子玉氣憤的揮動起拳頭。“那你的這些護院都是彪爺的舊部?”“是啊。”張雪鬆奇怪的問:“那就不對了,彪爺突顯劣勢的時候該有人出手,特別是重傷倒地後,不僅沒人助拳,就連一個上去救助他的人都沒有。”“是他長期專橫跋扈,獨裁刻薄,搞得手下人離心離德,僅剩兩名鐵杆打手,現已被我拿下捆在後院。”
“隊長,你們談完沒有?”關宏山進屋打斷兩人談話。“怎麼?有情況。”“那倒沒有。”張雪鬆問:“小波的傷怎樣?”“冬梅為他取出了子彈頭,沒傷到骨頭。”“那就好。”張雪鬆轉向蘇子玉說:“蘇兄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們就不再打擾,謝謝你的大度和援手。”“張兄請慢走。”蘇子玉對老者說:“穆管家,你下去看看我安排的事辦的怎麼樣了?”“那三個孽障怎麼辦?”蘇子玉冷著臉說:“殺了扔到山裏去喂狼,告訴下人,扔的遠點別臭了村子。”“知道了。”穆管家出去,室內就剩張雪鬆和蘇子玉兩人,蘇子玉說:“張兄,讓我拉隊伍反滿抗日,我蘇子玉沒那勇氣,我怕鬼子,昨晚他們闖入院內抓人,我屈膝彎腰的為他們殺豬宰羊,吃得他們腦滿腸肥才拍屁股走人,我不敢奮起殺敵,但我敬佩和仰慕你們這些敢於殺敵的勇士,所以,我讓下人準備一些酒菜,陪張兄喝兩杯。”“我們出門都自帶幹糧,酒菜就不必了。”張雪鬆推讓說。蘇子玉說:“另外我還為張兄準備些糧食,如果張兄瞧得起愚弟,飯後請一並帶走。”
張雪鬆見蘇子玉如此誠懇,抱拳謝道:“那就太麻煩蘇兄了。”“哈哈,張兄啊,盡管日本人橫征暴斂,但我蘇家最不缺的就是糧食。另外愚弟還有一事想和張兄商議。”“蘇兄有事盡管說。”蘇子玉說:“彪爺和他的兩個死黨都已被處死,還有九個他的原屬下,你看看能否接收,如果你能帶走,也算給抗日增加一份力量。”“蘇兄不打算留幾個看家護院啊。”蘇子玉說:“我也不打仗,養那麼多人幹嘛。”“好,一會我讓參謀長征求一下他們個人意見,有願意跟我抗日的我帶走,不願意走的就地遣散。”“少莊主,你們二位在這屋還是去大飯廳吃飯。”穆管家進屋問。“就在這屋吃吧,說話還方便。”張雪鬆起身說:“那我叫兩個人過來。”蘇子玉拉住張雪鬆說:“不用你去,穆管家捎話就行。”張雪鬆說:“叫關宏山和梁冬梅。”
張雪鬆介紹關宏山和梁冬梅同蘇子玉相識後,問關宏山:“那幾個人你都談過沒有?”“我剛一說出少莊主和隊長的想法,他們都一致同意加入我們的隊伍,特別是杜二更為積極。”“那就好,細致工作待我們回去再做吧。”張雪鬆又換過話題說:“另外,少莊主還給我們兩車糧食和一批彈藥。”梁冬梅問:“咱就炮隊一掛馬車,怎麼能帶走那麼多糧食。”關宏山說:“少莊主給我們專門分派一掛馬車。”張雪鬆激動的握住蘇子玉的手說:“蘇兄的大禮,讓我怎麼謝你。”“嗬嗬,撤掉護院隊,馬車和彈藥在我這都失去用場,送給你們隊上打鬼子不好麼。”張雪鬆搖著蘇子玉的手說:“好,好,就憑蘇兄對我們的信任和豪氣,我張雪鬆今天也得多喝幾杯,來,宏山,冬梅,今天就讓我們三人代表先遣隊全體,敬蘇兄一杯。”“好,敬少莊主。”關宏山和梁冬梅一起舉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