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岔河既是白水、鬆江和濛山的三縣交界地,也是渾江的上源頭,渾江在三岔河上遊分出幾條分支,延伸到長白山深處,幾條分支河流的彙合處,正是江魚最集群之處,李春就要在那裏破冰捉魚。走過三岔河鎮二十幾裏,到了河流交彙處,李春說:“隊長,就在這了。”“好吧,宏山,你選地方生火休息,讓二楞和小波他們幫著李春鑿冰。”
關宏山那麵火剛生著,李春這麵就鑿漏冰層,插上一條三四斤重的鯉魚。李春將魚扔給小波說:“趕緊收拾了烤上,不然就凍了。”江小波拿著活蹦亂跳的鯉魚說:“這,這,我哪會整啊。”王雪勝搶過魚說:“這是叫花子的長項,我來。”冰洞越鑿越大,能看到江裏的魚聚集在冰洞口張嘴大口吸氧。江小波好奇的伸手去冰洞口抓魚,連抓幾把,手就凍得縮進衣袖,李春將一個布包扔給江小波說:“裏麵是鹽,烤魚用。”說著話手裏的腰刀就挑起一條魚扔到江小波麵前,李春不負眾望,不一會就挑出七八條鯉魚。
王雪勝邊烤邊叫:“快過來拿魚,考好了,趁熱吃。”這麵忙得一團熱乎,疏忽了周邊戒備。“嗬嗬,挺會享受啊。”一個冰冷的聲音,打破張雪鬆團隊的喜悅,他們發現,自己的團隊已經被二十幾號人圍住。反應最快的當屬梁冬梅,她的飛針就要出手的當兒,叫張雪鬆拉住,他扯著梁冬梅的手站起身問:“請問貴方是哪路大俠?”“大俠稱不上,鄙人號稱混江龍,見你們鬧騰的挺熱乎,過來湊個熱鬧。”“混江龍?”張雪鬆嗬嗬笑道:“混江龍,久仰大名,你不是一直在鴨綠江上討生活麼,今天怎麼有興到內地來做生意了啊。”“生意算不上,今天實屬巧遇,我混江龍也想留個好名聲,隻要你們放下東西,痛痛快快走人,我絕不傷你們一人。”混江龍的大言不慚,讓張雪鬆一幹人氣不打一處來。“哼,想傷我們,就你這幾號人也配。”梁冬梅冷聲問道。“冬梅。”張雪鬆止住梁冬梅。“哥,沒事,硬頭貨咱都帶著呢。”江小波悄聲說。
“哈哈,既然有人不服,那我到要問問了,你們是何方神聖啊?”混江龍喊道。張雪鬆笑著說:“你現在馬上派一個弟兄去玉皇城聽聽昨夜發生的事情,就知道我們是做啥的了。”“你們不覺著玉皇城太遠太大麼,你們把車上的篷布打開讓爺看看就行。”“可以給你們看,就怕你們看完沒得活。”王雪勝將腰裏的王八盒子攥到手上。混江龍怒喊道:“我看你們他媽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弄死他們。”站在混江龍身邊的匪徒高喊。關宏山說話間和呂二愣的兩挺機關槍還有江小波和李春的兩支衝鋒槍一起響起,掃得混江龍的人像受驚的野雞,將頭紮進雪裏不敢動彈。關宏山帶著呂二愣和江小波端槍走到混江龍麵前,用槍頭挑著他的下巴說:“起來吧,爺不打你。”混江龍戰兢兢的起身問:“這是啥陣勢啊?”“沒見過是吧,小波把剛才要弄死咱的小子拉過來。”江小波拉過罵人的人說:“參謀長,就他。”關宏山從牙縫裏擠出一絲冷笑說:“死吧。”一個點射,將那人的腦袋打個稀爛,而後將槍口轉向混江龍問:“還看車上的東西不了。”“不看了。”“不看也不行了,因為你們知道了我們的行蹤,都死吧。”“別,別,我們跟你們幹還不行麼。”混江龍屈服於先遣隊的強勢之下。
“跟我們幹?”張雪鬆晃一下頭說:“目前日本人正在大規模討伐,我們朝不保夕,你還是另攀高就吧,大家抓緊吃,吃完上路。”“既然兄弟不肯收留我們,那就相互珍重吧。”混江龍抱拳行禮後召喚自己人趕緊撤離出去。
“隊長,你不是說咱的隊伍亟需擴充麼,那這送上門的二十多號人咋不要。”關宏山問。張雪鬆不屑的說:“我討厭他們那身匪氣。”梁冬梅補充說:“不收就不收吧,咱打死人家一個兄弟,心裏難免存有隔閡。”張雪鬆說:“剛才響了一陣槍,得趕緊離開,對了,我讓雪勝捎信不帶長槍進城,你們怎麼都帶上了。”“是我,感覺這麼大的行動,不帶硬家夥心裏不托底。”關宏山說。“現在城裏查的多緊,不能總懷著僥幸心裏,萬一露出破綻,很可能把兄弟的命都搭上。”關宏山點頭說:“還是隊長想得細,以後注意就是。”張雪鬆說:“走吧,還按之前的隊形,出發。”
隊伍走出一段路,梁冬梅說:“雪鬆,我對混江龍那夥人不托底,咱們還是出了江麵,換一條路走吧。”“你是怕他報官?”張雪鬆問。關宏山說:“冬梅說的沒錯,小人咱得處處提防著些。”張雪鬆拉過馬頭說:“反正也繞過三岔河檢查站了,走,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