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鬆睜開眼看見梁冬梅直盯盯的瞅自己,好奇的問:“你不去做飯,在這看我幹嘛。”“都幾點了還做飯,吃都吃完了。”張雪鬆撲棱一下坐起身說:“我怎麼睡了這麼久,不會是昨晚你給我下藥了吧。”梁冬梅心疼的拍著張雪鬆的臉說:“好不樣的,我給你下啥藥啊,是你連著幾天累著了,要不再睡一會吧。”“我的習慣你還不知道,起來嘍。”張雪鬆隻要睜開眼就得起身,從不捂被窩子。“穿巴完去洗漱吧,屋子我收拾。”“嗬嗬,還是有媳婦好。”張雪鬆在梁冬梅耳邊悄聲說。“臭美吧你。”隊伍從虎頭崖撤回來以後,梁冬梅又和張雪鬆分開,去和帶娣住一個房間住了。
“起來了,早上吃飯嫂子不讓叫你。”江小波去爐子上拿熱水壺給張雪鬆打洗臉水。“東西都放好了?”“嗯,都上棚了,那保險櫃不知咋整。”“沒清點一下數啊。”“點了,嫂子記的。”“現在形勢挺緊,不知啥時候鬼子就闖進來,保險櫃先在牆根找個地方埋了,等鬼子冬季討伐結束,形勢稍微穩定以後再琢磨怎麼打開它。”“嗯,我這就去找人埋。”張雪鬆拉住江小波說:“那事你就別去了,讓炮隊的人做就行,你去把李春叫來,我有事安排你們去做。”
“怎麼早飯也不吃了。”梁冬梅拾掇完房間問張雪鬆。“吃吃。”“那我給你端過來。”“行。”張雪鬆趴到梁冬梅耳朵上說:“就媳婦知道疼我。”梁冬梅推張雪鬆一把說:“臭美吧你。”江小波和李春端著張雪鬆的飯菜進屋,放到炕桌上說:“隊長,你先吃著,我們一會再過來。”“吃飯不耽誤說話,你們先坐下。”張雪鬆喝兩口麵糊糊說:“打小就喝這玩意,幹喝不夠。”江小波接過說:“不是喝不夠,是人家帶娣姐做得好喝。”張雪鬆點頭說:“也是,說正事吧,這次鬼子集結了一萬多人搞冬季討伐,玉皇城和白水兩路七千多人,撲向濛山縣***的主力部隊,這麼大的陣勢,鬆江縣的鬼子也不會偷閑,小波你帶一個人去鬆江鎮監視縣城裏的鬼子,李春帶一個人去全縣第二大鎮霧嶺鎮,監視小野部隊的動向,摸準他們的行動方向,立即回來報告。”“是。”兩人領到任務,愉快的跑出房間。
梁冬梅見張雪鬆分派走江小波和李春,進屋問:“又要出去打一下。”“我現在擔心王春光大哥,他的部隊要是也在這一帶,稍不留神,就要吃虧。”“那你還讓他倆去監視鬼子,就趕緊聯係王大哥呀。”張雪鬆說:“他的部隊來無蹤去無影的上哪聯係,我監視鬼子的目的,是叫鬼子幫咱聯係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梁冬梅點著頭說:“也隻有這樣了。”“你趕緊拾掇,準備,我們去舅家一趟。”“啥事這麼急?”“缺三匹馬,買馬。”“你不吃了?”“飽了。”梁冬梅瞪一眼張雪鬆,埋怨說:“啥飽了,誰不知道你呀,一琢磨出事就興奮。”
“買馬?這冰天雪地的家家都打柴火,哪有閑著的馬啊。”李老貴感覺有難處,張雪鬆急迫的說:“舅,隻要對方放口賣,多少錢咱都買,最少兩匹,急用。”“舅知道你要馬不是拉車幹活,是騎著打仗,那樣的馬著實不好找。”“舅,這個我不挑,馬匹隻要健壯沒病就行。”張雪鬆不僅需要以馬代步,他也需要拉車或馱物的馬匹。李老貴說:“我出去給你串道串道,你在家等信吧。”
李老貴前腳出去,他老伴就進到屋裏問張雪鬆:“他兄弟,我家那個不著調的留在你那了?”“是啊舅媽,李春可不是不著調,他之前打魚摸蝦那是沒找到正事,現在他可能了,不信你問冬梅。”“真的?他聽話?不給你們惹事?”李老貴的老伴似乎不相信自己兒子能變化這麼快。梁冬梅看一眼張雪鬆說:“舅媽,春兒哥可好了,進步很快,不久就能當小頭頭了。”“就那半拉吊子,你們也敢讓他當頭?”“舅媽,雪鬆認準他能行他就行,在我們那裏您老就放心吧。”梁冬梅從兜裏掏出五塊大洋給李老伴說:“舅媽,這是帶娣姐捎回來給虎頭買衣物用。”“哎呀,還捎啥錢,現在不著調的也走了,你舅一年掙下的,我們仨花不了,虎頭這孩子聽話,我喜歡,走,幫舅媽給外甥姑爺做點好吃的去。”梁冬梅說:“舅媽,我還沒有答應嫁給他呢。”“早晚都是那麼回事。”能看出來,張雪鬆和梁冬梅的到來,給老太太徒增了幾分樂趣。
傍黑,李老貴一手牽一匹馬進到院裏,梁冬梅高興的說:“雪鬆就相信舅。”李老貴遺憾的說:“你們要得急,沒辦法,走時把我的那匹也帶上,總算湊齊了。”“舅,我說了,兩匹也湊合。”“我兒子,女兒,再加上你們倆,這支隊伍上都是我的親人,我做為長輩,隻要有一點能力,也不能湊合你們啊,你舅媽做好飯沒有,陪舅喝兩杯暖了身子你們就走,舅不耽誤你們的大事。”李老貴實話實說。
張雪鬆的隊伍加上新購的三匹馬,按編製,炮兵隊三人一掛馬車,步兵隊每人一騎,步兵變成名副其實的騎兵,威風凜凜的等待前方的情報。
第四天江小波回到店裏,向張雪鬆彙報偵查情況說:“隊長,我們到達縣城的第二天,就有一個中隊的鬼子和兩個連的警備隊從縣城去到霧嶺鎮,在那裏又增加一個中隊的鬼子和霧嶺鎮的保安大隊一起出城,我和李春小組會合後,跟在鬼子後麵,一路打探到這一路鬼子好像是有目的出動,他們方向很明確,直奔鴨綠江邊的長石縣,十六道溝一帶。我把李春他們留下繼續跟蹤,就急著跑回來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