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市長分管經貿,事情多,應酬多,找的人也多。俗稱三多市長。
人家孫市長是三多市長啊。許可證說,調走的楊市長也是分管經貿的三多市長吧?
許可證不經意的一句話,把李景德逗樂了。李景德說,你聽沒聽說過一首新民謠?
沒有啊。許可證說,好不好玩?說說聽聽。
你們搞新聞都沒聽過啊?李景德說,還比較形象,聽好了,抓了一隻鹿,跑了一隻羊,來了猴子更猖狂。
什麼意思啊?
李景德說,你想想看,想想,好好想想,你搖什麼頭啊,這都不理解啊?你真是一點也沒進步。鹿市長行賄受賄被判十五年,是不是抓起了一隻鹿?楊市長調走了,調到淮水當市長去了,是不是跑了一隻羊?孫市長是孫猴子,就這意思唄,來了猴了更猖狂。
許可證說,形象,好。
許可證又不無擔心地說,你是說,這個姓孫的不好相處?
也沒什麼不好處,大家就這麼說說唄。
到七點二十分時,孫市長打來電話,說不過來了,改天再約吧。
李景德說,這就是領導人,言而無信。算了,他不來,我們吃。
就我們兩個啊?
那你再吆喝個把來。
都七點多了,誰還來?
你那個秘書長呢?就是跟我平級的那個?
你是說朱紅梅啊,她還在港區。許可證笑道,要不,叫朱紅梅來跟你吹吹?你們兩個秘書長正好配成一對。
那是你的秘書長,我哪敢吹。
李景德和許可證兩個人喝啤酒。許可證覺得這是好機會,正好可以說說金中華的事。許可證說,金中華想當經委主任,你覺得有沒有戲?李景德說,什麼有戲沒戲?許可證說,就是可能不可能啊。李景德說,不是可能不可能,而是他往不往上想,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隻要他敢想……懂我這意思吧?許可證說,聽說不少人盯著那個位置。李景德說,這也正常,牽一發而動全局嘛。許可證說,朋友們想活動活動,你看有沒有這個必要?李景德說,這個我不好說,應該可以的吧。不過……許可證說,不過什麼?李景德說,不過金中華吃飯沒有正形,聲音太響,叭嘰叭嘰的。許可證說,這算什麼啊。李景德說,這不算什麼,不過他常把那個王娟娟帶著,不是太好。許可證說,這有什麼不好啊?我看你不是還挺喜歡跟她開開玩笑的麼。李景德說,我就是這麼說說的。許可證說,就是啊,這算什麼啊,都什麼年代啦。李景德知了,說,你還認真啦?你是不是護著王娟娟啊?你可不要多心啊,我可不是說你和朱紅梅的。許可證說,我多什麼心啊,朱紅梅隻是我的一般同學而已。李景德笑著不說了。許可證說,唉,張田地他們要走動走動,我看可以,我什麼時候讓他們抓緊安排安排,你說呢?李景德說,有你許可證策劃,沒有事情辦不成的。許可證說,你別表揚我了,還不是兄弟們架勢?李景德說,你客氣了。李景德又說,金中華還真不錯,弄了個王娟娟。許可證說,王娟娟真是漂亮。李景德說,又看人家王娟娟漂亮啦?我看你老許更不得了,老婆是絕代佳人,又弄了個朱紅梅大胖子,他媽的,好日子都叫你們過上了。
和李景德分手後,許可證沒有回家,也沒找張田地開車送他,而是自己打的,來到幾十裏外的港區。他是來找朱紅梅的。
許可證走在通往朱紅梅家的樓梯上。
許可證走著走著,想到了一個疑問。按照以前的習慣,朱紅梅隔三岔五都要到許可證家玩,見縫插針地跟許可證做愛。許可證知道朱紅梅性欲特別旺。可以說,她離婚,也是因為男人受不了她無常無度的做愛,才哭哭鬧鬧離了的。這麼一個女人,怎麼會好多天不找他呢?許可證有一種預感,上樓的腿就沒了勁頭,小腿肚一步比一步軟。
許可證走到朱紅梅家門口,他耍了個小小的計謀——給朱紅梅打電話。他要考察一下她家還有誰。
許可證聽到她家的電話鈴聲了。
誰啊?朱紅梅的聲音。
許可證對著話筒不說話,而是把耳朵貼到門上。
喂,怎麼不說話?還是朱紅梅的聲音。
喂,說話啊,我要掛了啊。朱紅梅有點不耐煩了。
是許可證先關了電話。
許可證聽到朱紅梅在屋裏說,你裝什麼熊,看你嚇成那個死樣!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我怕是來找我的。
誰知道你在這兒啊,鬼都不知道!知道又怎麼樣?
許可證聽到這個男人長長打一個哈欠。許可證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哈欠很舒服,很心滿意足。果然不出許可證所料,閑不住的朱紅梅又在家裏興風作浪了。許可證又惡作劇般地打了朱紅梅家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