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上朋友,交上溫暖(2 / 3)

窗外的榕樹上,知了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我坐在窗戶邊,仰頭看那停停走走的白雲,感慨自己的伶仃孤苦。操場上,少年們正趁著課間十分鍾的空檔在打籃球,看著他們健步如飛的身影,我由衷的感歎:年輕真好。我摸摸自己充滿彈性的臉龐,我想,其實我也正青春。

漫長的半個學期終於宣告結束,在期中考試姍姍來臨的時候。我在考前認真的複習了一遍,結果在考試中從容應對。可是結果我隻得了第五名,第一名的是吳遠飛,倒數第一的是宋遠離。我覺得挺沮喪的。周末的時候,我一個人爬上後山後大喊大叫的,直到把心中的悶氣都發泄完,才信步走下山去。我像探尋桃花源一樣向青草更青處走去。一大片的臍橙樹呈現在我眼前,瓜果飄香啊,我不禁嘴饞了。最終,我說服自己,隻摘一個,摘完一個後就走。園子外麵圍了一層籬笆,前邊轉角的地兒有一個小洞,看來也是被小饞貓給弄得,我憑借著自己瘦小的身軀鑽了進去。在確定自己摘了這個果園最大的臍橙後,我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再摘一個。這時,一聲狗吠聲打破了我的沉思,隻見一隻凶猛的大狗朝我撲來,我一轉身,裙子被撕爛了一個口子,嚇得我哇哇大哭起來,不分方向的拚命狂奔,一個人影迎著我跑來,嘴裏還連聲喊著:“黑龍,不許咬人。”瘋狗(我自認為的)最終被它的主人馴服了。我一邊偷偷地摸著屁股,那裏有我前年被狗咬後留下的傷疤,一邊怒氣衝衝的盯著那個失職的主人——宋遠離,可惡的是他竟然一臉無辜的望著我。我一甩手對他怒斥道:“你怎麼可以容許那麼凶的狗在園子裏亂跑呢,要是咬傷人怎麼辦?你來負責嗎?”他隻是疊聲的說著對比起之類的,看著我淚痕未幹地臉他笑道:“你還真膽小誒,一條狗就能把你嚇成這樣。”我對著他瞪眼睛。之後他問我:“你在園子裏幹嘛呢?”這時的我卻臉紅了,幸好剛才被狗一嚇,臍橙早不知滾哪裏去了。我隻好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嗯----那個啊---剛才---我在外麵閑逛,看到滿園的臍橙又大又飽滿---就想啊---看看誰的巧手---竟然能---能種出這麼好的臍橙---對---就是這樣。”說完之後,我的頭低的更低了。誰知他竟然二話不說就相信了我的鬼話(挺有自知之明的),還熱情的陪我在園子裏轉了個遍,當然,也把園子裏的臍橙給吃了個遍。他在送我返校時問我:“都周末了,怎麼不回家呢?還一個人在這到處閑晃。”我告訴他:“我父母都不在家,我一個人留在學校已經好久了。”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很幼稚的說:“沒關係,你父母不在家不還有我們嘛,老師同學就是你的家人.”我惡作劇的回答:“是呀,老師同學就是我的家人.。”我還故意把“是”字咬得特清楚。他顯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幹巴巴的自顧自笑起來。那天我玩的很開心,一直到晚上刷牙時,我還覺得口齒殘留著臍橙的芬芳。

從那以後,他每次見了我都會很開心的向我打招呼,我就得唯一不足的是,他每次都不喊我的名字,而是叫我“膽小鬼”。死黨土匪追問我是怎麼和他認識的,我就如實的告訴了她,可是她卻對我說:“聽別人說他很壞的誒,打架逃學什麼的常常有,反正他什麼都學,就是不學好。”我對她說的感到很驚訝,因為我對人一向不熱情,所以這麼久了,我隻知道有個叫宋遠離的男孩總是考倒數第一,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所以我對土匪說:“我們不能隨便揣度別人什麼,畢竟,真實的自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生活在世上的人,誰都曾努力過。”她大搖著頭還搖晃著我的肩膀,叫我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雖然他長了一副好皮囊,卻原來腹內草莽,是個十足的混小子。這原來是描述賈寶玉的,我便打趣她說:“你該不會是擔心我變成林黛玉吧。”她轉過頭來盯著我看了好久,說:“有可能。”我大笑道;“什麼叫有能,我告訴你,根本就不可能,他不就請我吃了次臍橙嘛,我還被他的狗嚇破了膽咧,我和他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