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蠻好的啊。”我疑惑的看著玉遊道長更加“溫柔”的表情,不解的追問一句,“為什麼這麼問啊?”
“原來,苑瓊格格對我們這裏的齋菜沒意見啊?”看見我乖覺的點頭以後,玉遊道長繼續說,“那麼苑瓊格格一定要把碗裏麵剩下的齋菜全、部、吃、完、啊!”
“哦,好。”轉向福全,我困惑的眨眨眼,心道:這玉遊道長看著是個正常人啊,怎麼好像腦子不太好使?可一見福全憋笑的模樣,我又吞下到口的話,改問,“二哥哥,你沒事吧?”
“咳、咳……我,沒事啊!”福全好笑地右手握拳咳嗽兩聲,眼睛直往我碗裏瞟。
怪了!我腹誹一句,沒事你笑個什麼勁啊?見他的眼神特寒磣,我一抖,還是乖乖吃飯的好。
結果,頭一低,才發現這碗裏的齋菜被自己走神時戳得不成樣子,看了之後沒吐出來就算好的了,哪還談得上吃下去啊。隨即聽見福全毫不掩飾的笑聲,我鬱悶到極點的嘟起嘴,打算蒙混過關。
“哎,二哥哥,你也太不仗義了。這碗裏的菜被我戳成這樣,你就不帶提個醒麼?敢情你是和玉遊道長一起來耍著我逗樂子來的。”
我把筷子一放,頗為大義凜然地道,“倘若真是這樣,咱們何必繞圈子,說白了不是更好?真是拿著苑瓊逗耍,日後可是要受得住苑瓊的抱怨的。”
沒等他們緩過神來,我亟亟往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叫:“你們不做聲,便是當你們答應了不再作弄我了!”
語畢,也不管他們聽沒聽清,反正我是撒開腳丫子就跑了,我看我是鬥不過那個玉遊老狐狸的。
“格格、格格……”秋露欲言又止地瞧著我,瞧得我渾身疹子都起來了。
受不了這氛圍,我開口道,“什麼事啊?秋露!”
還沒等我胡思亂想,就被秋露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我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起來了。“唉喲!疼呐!”
“格格,跟您說正經的。”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誰不正經來著?“哎呀,格格。您別老打岔,成不?”
敢情在她看來,我就是一直腸子,什麼話一經大腦就沒聽使喚過。
“您過幾日回宮交差,可否把奴婢放去個地方,就當奴婢求您的?”
我皺了皺眉問道:“秋露,你出什麼事兒了?”
誰知一句話竟惹得秋露涕淚俱下,讓我手忙腳亂。
“秋露,別哭別哭。你說,隻要我辦得到的一定幫你,成不?”
這四個丫頭是打小就跟在我身邊的,誰誰誰有個病啊痛的,另外幾個可是都操碎了心。平日裏雖然是主仆關係,可背了人後,私下裏卻是什麼規矩都沒有的好姐妹。我雖然沒對她們坦白我的來曆,可是我在這個世界做的事,見的人,她們也是一清二楚,我決計不會瞞著什麼。所以,今兒個瞧見秋露這樣,我也就慌了。
“格格,您可憐秋露。打小秋露就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承蒙格格不嫌棄,秋露是燒香拜佛幾輩子求來的有您這麼個好說話的主子,平日裏做著做那,也有迎春姐姐幫襯著。可是……格格,前兒個夜裏,突然有人給秋露送了信,說的是哥哥的近況。”
我皺眉,“秋露,這是好事啊。你哥哥在宮裏頭當差,幾年都指不定見個一麵的。現下給你帶個信,你不喜反憂是為何?”
“格格……”秋露抽抽噎噎道,“不是秋露不承情,這信上寫的讓秋露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啊。”
我一愣,接過秋露遞過來的紙筏,“西華門外,晏陽府邸。”
仔細一想,這個時候的西華門外,那不是康熙養病的地方嗎?再一仔細瞧著紙筏,確實是阿哥們用的熏過香的鑲邊小筏。
“格格,您就當幫秋露一個忙。這天花可是要人命的啊。這要是染上了,可怎麼得了。格格,秋露知道,哥哥有幸侍奉那些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全靠的是老爺在宮裏說的上話,才給討了個好差事,可是、可是秋露也不能、不能……”
我知道,秋露是想說不能看著哥哥去死。雖說我是知道曆史上的康熙得了痘疹,最後隻留下了幾點白麻子,沒什麼大礙。但是在他身邊打下手的些個侍衛、婢女的,可就沒什麼詳盡記載了。
我認真的拉過跪在地上的秋露,伸手抹幹她臉上的淚痕,平靜了口氣道:“你放心。我幫你,現在我就去找二阿哥,告訴他,咱們明天先去晏陽府邸,回頭再進宮。你也快別哭了,趕緊收拾了。要是順利,咱們就把你哥給接出來。這索府這麼大塊地兒,我還就不信養不活一個人。”
瞧見秋露已經振作,我也趕緊撣了撣身上的褶皺,匆匆忙忙的往福全的居所跑去。幸好,我有皇上和皇太後給的特權——可以免穿花盆底子。否則怎麼吃得消這連蹦帶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