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 暴力(1 / 2)

這一夜,屋裏兩人都沒有睡。東方不敗一直看著空曠的門發呆,我也跟著她一起的看著門外,從那些黑糊糊的影子上判斷門外到底是什麼地方。

夜風很冷,遠處山巒起伏,此處應該是片山地。風中的草木氣息濃重,夾雜著各種花香,隻聞雀鳴,不聞人聲,除了這屋內的燭光和微弱的夜光,外麵再也看不到絲毫的光亮。

這裏,大概是東方不敗和楊蓮亭的秘密小花園吧。我竟會被她抗到黑木崖來,據說這裏守衛森嚴,十步一崗,地形複雜,人員參差。就算我弄出了腰裏的針,估計也不大好從這溜達出去,還是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吧。

靜默了大半夜,東方不敗還是那個姿勢那個表情一動不動,就像是具毫無生氣的人偶,眼中的空洞,既讓人害怕,又惹人同情。我的衣服一直沒有合攏,基本全部鬆鬆垮垮的半耷拉在胳膊上,沒有暴露習慣的我又被夜風吹了許久,本來憋了一晚上的噴嚏終於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發了。

我跟機關槍一樣的連著不停的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噴嚏,直把渾身的骨頭都要打散架了,那個疼啊,簡直紮到了毛孔眼裏,連吸口氣也能牽動埋在骨縫深處的繡花針。

也許是我的動靜實在太大,驚動了東方不敗自我的封閉,她淡漠的看了我一眼,直接從床上下來,掩上房門,自個出去溜達了。

我長吐了一口氣,以百分之一正常速度的慢動作撐了起來,盤膝坐好,咬緊牙關開始第九次嚐試逼針。我想,隻要我能忍住這個痛,應該就可以把針逼出去。有關自己堅強的精神力,我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我卻高估了這個身體的忍受極限,剛把針鬆動一點,腦子便成了一片空白。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天又亮了,而東方不敗也已回來,趴在桌上似已睡熟,側向我的臉上還隱有淚痕。也許是她哭了太多次,臉上的妝全被衝掉了,不知是她本來修飾過還是天生長得這樣,那柳葉眉,單鳳眼還挺像電視裏唱戲的花旦。忽然覺得,她本來是適合做女人的,不然或許她一輩子都不知道愛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側過身子,開始以好奇的心態來研究這個地道的中國產人妖。總聽說泰國的人妖各個妖嬈性感,比女人還女人,我卻始終無法將接觸過的男性麵目安插到女人的身材上。我覺得那可能就是一種貓身狗頭的效果,完全顛覆了正常的生態體係。

其實東方不敗應該不算是人妖,人家怎麼著還沒到服用雌性激素的地步,除了少個零件,身子平平板板,還是個男用衣服架子。看看她光滑的下巴,忽然想起來楊蓮亭那一臉連串胡子,那應該是假的吧。哎,真想看看他胡子掉光了之後的樣子,很可能就不再是東方不敗喜歡的剛強類型了。我記得此人妖是很討厭小白臉的,看她把我扔來甩去的態度就知道。

你說她當初和楊蓮亭到底是怎麼勾搭上的?誰先看上的誰?有沒可能是楊蓮亭先看上的男版東方教主,雖一直有那賊心卻沒那賊膽。等東方教主向女人靠攏後,往男人身上投放的注意力一多,然後就察覺到了楊蓮亭那一筐筐菠菜,於是水到渠成。

也難怪楊蓮亭會這樣對她,此人目前男不男女不女,無論楊蓮亭喜歡哪種性別,對著這麼一個不男不女的家夥都會提不起興趣的吧。真同情楊總管,這麼些年他到底是怎麼忍過來的,天天對著這麼個怪物也虧他還能吃得下飯。

我正感慨著楊蓮亭同誌的不幸遭遇,東方不敗竟睜開了眼睛,漠然的看了我一眼,起身,移步,動作幽雅,力氣野蠻的把我從床上扔了下來,就像扔一堆垃圾。我扶著痛得要炸開的腰,往邊上挪了挪,見她揪起床上那床繡有鴛鴦的大紅錦被,麵無表情的將被麵撕了個粉碎,棉絮飛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