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平一指那得到的消息,說是他所知道目前世間所有的舍利子總共有三顆。一顆是玄奘法師圓寂所得,存於長安大雁塔內。一顆是慧能法師圓寂所得,存於範陽靈照塔內。還有一顆則是達摩祖師圓寂所得,存於少林寺內。
按照路程來算,少林寺應該算是離得最近的地方,但少林寺卻是最難對付的地方,裏麵隨便揪出個和尚就是個高手。不是我怕他們,而是沒必要搞那麼麻煩。
我先去的是長安的大雁塔,帶有靈氣的經書到是找到了一堆,可這靈氣的根源卻沒能尋到。打聽好幾天才知道,有部分東西拿去支援敦煌建設去了。我又準備往北方的靈照塔趕去,剛出了長安城就被人給截住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有名,本來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我,可他們卻一看到我就跑來問我是不是叫楊清風,外號桃核仙。我很想說不是,但他們明明找的就是我,看那急切的樣子,好象確實有要緊事一般。
我承認了我是楊清風,但抵死不認那個讓人吐血的外號,這幾個獐頭鼠目的人卻仍是歡呼雀躍,說是蒙平一指的委托要他們來找我,還說如果找不到我就得把自己的腦袋交給他。我很疑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還是假,但殺人名醫這個稱號我還是了解其意思的。不知道平一指在搞什麼鬼,我隻有跟著這些人走了。
路趕的很急,基本一直沿黃河而下,中途幾乎沒有靠過岸,不管是人力還是風力,始終不停的在運做。那些人對我很客氣,但我問他們什麼他們都不知道,這也就隻是幾個小龍套,路人甲乙丙,能有什麼有用的情報?
船行一路向東,來到魯豫交界之處,終於靠了岸。此處是兩地交界的一個小鎮,鎮外不遠有片山地,叫做五霸岡。我大概的明白平一指的目的了,他應該是想讓我幫他給令狐衝瞧病吧。想起任盈盈這個死別扭的丫頭,我隻覺得頭皮發麻,她既不出口,我又為何要攬生意?反正令狐衝是屬小強的,這種人專門於逆境中成長,把他扔下懸崖他都能學一身武功上來,我又為何要管他的閑事伸這個頭?不過來了就去看看吧,不然帶我來的這群人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江湖之中有些事情就是趕的很湊巧,幾乎到了神奇的地步。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三山五嶽這麼多人都能在華山派暈船的時候集合於他們靠岸的地方,這一路上山,沿途都是往山上趕的人,各個手捧禮盒或抱酒壇或挑籮筐,急急忙忙,滿麵喜色,根本就是趕著去巴結某位首要領導。
上了岡,一眼掃去,更是黑壓壓一片人頭,坐得站得跑得跳的,人挨著人,鼎沸喧天,大有全民運動動員大會的派頭。跟我一起的這幾個人跟旁的人說了幾句話,率先鑽進了一個大草棚中,但沒多久又跑了出來,這個歡喜勁比找到我那會還要強烈。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離去,也不知需不需要進去看看。恰逢此時,從草棚裏出來一行人,為首一男一女裝扮斯文,隻是麵色很難看,像吃了五斤蒼蠅,走起路來忽忽生風,目不斜視,竟直接朝山下而去。
這一男一女我雖不認識,但跟在他們身後的一串人我卻眼熟的很,那不是在洛陽一個勁巧遇的華山弟子嗎?我連忙站到一邊讓道,不想再引起他們的注意,但此時再躲為時已晚。嶽靈珊又是第一個看到的我,雖當著她爹娘的麵不好與我打招呼,走過我身邊時還是小聲問我道:“你怎會也在這裏?”
“聽說這熱鬧,便來看看。”我胡扯了個理由,指指華山的隊伍,說道:“你師兄們走遠了,快跟上去吧。”
嶽靈珊黯然道:“本來還想聽你與大師兄的合奏,現在師兄與這些人交好,也不理我們了。那曲譜已被他送了人,不能拿來給你了。”
我微笑道:“這等身外之物何必放在心上,其實你大師兄隻是愛交朋友,未必便如你想的分不清是非黑白。若跟這些人在一起就是惡人,那你又為何還要與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