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珊低頭道:“你不是惡人,惡人吹不出那麼好聽的曲子。”
我輕輕搖頭,說道:“人之善惡,豈能隻憑這些外在之物辨別?規矩禮法其實算不得什麼,重要是人心。”
嶽靈珊眨了眨眼睛,還待說什麼,已經走遠了的華山眾人中有人大聲的喊道:“珊兒!”語調嚴厲,顯然正在氣頭上。
嶽靈珊忙道:“爹爹生氣了,我要走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楊清風。”我微微一笑,說道:“快去吧,別讓你爹娘等急了。”
嶽靈珊答應了一聲,跑開兩步,又回頭笑道:“我叫嶽靈珊,我爹是華山派掌門,號稱君子劍,有空一定要來華山玩啊!”
我微笑點頭表示同意,見她追上了華山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跟這些小丫頭交談很有壓力,好象她們提的要求都讓人無法拒絕一樣,太費腦子了。
“楊公子是吧,我們已經等你好久了,快請進!”我剛才的自報姓名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嶽靈珊剛走就上來一群人把我推攘進了草棚。
草棚裏已坐了不少人,隻有一個角落空空如也,估計是華山派眾人的地方。令狐衝正坐在人群正中,懷裏抱著一個人,兩眼空曠,呆望著棚外的天空發傻。我記得月前剛見到他那會,他臉上還很有點血色,能走能跳,怎麼沒幾天就瘦成這個樣子,皮包骨一般,眼眶深陷,嘴唇慘白,就像是要死之前的模樣。
我緩緩走到他身邊,看看他手中的屍體,好象是平一指。醫不了人,也用不著自殺吧,這個人當真是古怪。我也沒說話,直接拿捏住令狐衝的手腕,一查他脈象,隻覺得好笑。這傷有那麼難治嗎?不過是幾道真氣而已,吸出來不結了。
真是世風日下啊,令狐小強如此強悍的人物內功居然這麼差勁,幾道馬馬乎乎的真氣就把他給整的死去活來,虧他還是氣宗首徒,這氣都練哪去了?
或許是我查探他脈搏之時神色比較輕鬆,打我進來就開始保持寧靜的草棚於此時又喧嘩起來。七張嘴八張舌圍到我耳邊,問題隻有一個:“令狐公子怎麼樣了?”
“這種人,命太硬,閻王收他還嫌麻煩呢。”我站了起來,說道:“若想徹底根治他的傷,必須得讓他學一門高深的內功。你們如誰有《易筋經》之類的心法,直接送他讓他照著練,自然慢慢就好了。另外,請轉告聖姑,她有任何難處,楊某必定相助。”
在眾人一致的驚訝茫然中,我拂袖離開了草棚,往山下沒走幾步,隻覺得脖子一紮,像是被蚊子咬了一下,很癢。一巴掌拍過去,摸了一手血和一隻疑似蜘蛛的生物。我忽然想起來剛才有幾個苗族打扮的女人圍在我身邊擠擠蹭蹭,頓時滿心疑惑。是五毒教故意放蜘蛛咬我,還是這蜘蛛自各出門旅遊鑽到了我脖領子裏?真的好癢,不是皮膚表麵的癢,而是順著血管一直癢到心裏,狠不得把心挖出來使勁撓一撓。
我靜止於路中間,開始致力於把這超高效的癢粉給逼出來,本來治風清揚就損耗了不少真元,沒個三五年功力根本無法恢複。眼下又一個勁的被人暗算,我真的懷疑是不是穿越前後的時間八字不合,導致了這一次運氣奇差。
毒剛被壓下去,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身後便有個尖銳的聲音喚道:“楊公子。”
我應聲回頭,隻見一藍布碎花裙的女子嬌笑著向我走來,揚手間幾道銀光閃過,直接沒入身體之內。腦中一閃,前後許多的片段串聯了起來,我想我大概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