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拉著狗繩，“小強，跑！”
小強趴在地上，下巴正正擱著，細著眼哼唧，連尾巴都懶得搖。
趙元扯扯狗繩，小強的臉被擠出了倔強的形狀，還是不動。
“小強！跑！有零食。”趙元從兜裏掏出一根香腸。
小強不為所動，呈一個大字趴著，和地麵難舍難離。
“小強！”趙元好脾氣也失去耐性，想著要不要幹脆抱起來，跑個三百米算了，剛好測試一下腎鬥士的猜想。
“訓狗光用嘴說可沒用。”李甜說。
趙元點點頭，李甜的專業素養值得信賴，他轉身回去，拿了一疊紙，又向李甜借了一支筆。
在紙上寫了幾個大字：小強，快跑！
再把紙遞到小強跟前讓它看，還用筆敲著那幾個大字，重點提示。
李甜快暈了，難得提高音量：“是叫你凶一點！狗是等級序列觀念極強的動物，要展示你的權威！”
趙元若有所思，把紙揉成一團，又拿出一張新紙，唰唰地寫。
——小強，你再不跑，今天晚飯別想吃！以後零食也沒有！！！！！！！！
感歎號湊字數，夠凶了吧？
寫完再給小強看，小強眯著眼出氣，還是沒動靜。
李甜看看趙元，又看看小強，歎口氣，“算了，先別跑了，還是先看看有什麼才藝。”
回到六爪，李甜蹲著，對小強說：“左手。”
小強抬了抬眼皮，沒理她。
“右手。”
還是一樣。
“起來。”
“坐下。”
邊上的哈哈聽口令一樣樣做，李甜揉揉哈哈腦袋，賞它一根小肉條，哈哈叼著吃了，抬著爪子，轉著尾巴在小強麵前繞。
小強還是不搭理它。
“麻煩了。”李甜揉揉小強，也塞給它一根肉條，小強連嘴都懶得張，兩眼空洞洞，望著一點發呆。
“怎麼麻煩？”趙元緊張起來。
“之前的體測都正常，可是狗狗一點情緒反應都沒有，整天睡覺，這是有病，心理病。”
“心理病？狗也會有心理病？”
“怎麼沒有？鸚鵡得抑鬱症，會把身上的羽毛一根根叼下來，狗狗有心理問題，比如和主人長時間分離，或是經受重大打擊，會有厭食、沒活力的症狀……”
“重大打擊？那個——電擊算不算？”趙元小心地問。他一直宅在家裏，小強除了吃喝拉撒，一切不求人，大部分時間都趴著，他也沒覺得不正常，聽李甜說起來，才突然想起幾個月前，那個陰暗小巷，漏電電線杆下發生的事。
那一夜，他和小強同時電擊，救活後，他每夜每夜地做怪夢，聽怪聲，偶爾會看到些奇怪的圖像，除此之外，再無異樣。
他本以為小強沒什麼問題，頂多懶一點，可現在看來，原來它也有病啊！
“電擊？怎麼被電的？”
“撒尿，電線杆下尿尿被電的。”趙元的臉紅了。
“哦，有可能。”李甜又去看小強。
“能治嗎？”趙元抱著點期待，如果方法管用，自己的病也能順便治了吧。
“難說，我沒這方麵的經驗。不過，它是不能參加比賽了。”李甜直起身，搖搖頭。
“是啊，身體重要。”趙元揉揉小強的頭。“可是比賽的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