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欠柏青的錢，每天醒來，一睜眼，就欠了幾千塊，壓力一天比一天大，再這樣下去，他可能真要回去找老爸，借那本《刑法大全》看。
“哈哈吧。”
“不是說——”
“主人不要了，讓我賣掉，你也看到了，找不到靠譜的買家，隻能自己養了。”李甜又蹲下去，和哈哈玩左手、右手的遊戲。“哈哈，以後你就要自己掙狗糧錢了，拿個一等獎回來吧。”
趙元看著哈哈熟練地遞左右手，有時連自己都會搞混，真是聰明啊！再看病怏怏的小強，忍不住感歎：狗和狗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走吧，小強。”趙元扯扯狗繩，小強沒反應，趙元隻能彎下腰去抱，小強一掙，跳出來，慢慢走向哈哈。
這場麵似曾相識，趙元額頭跳了幾下，還沒出聲，小強屁股一坐，前腿支著，正對哈哈，兩對狗眼頂著。
李甜扭頭看看小強，又看看趙元。
糟了！該不會是吃醋生氣了吧！別說人了，狗還有脾氣呢！哈哈可是要參賽的，千萬別咬傷了它！
趙元正要上去分開，小強動了。他伸出左爪，端在空中，一動不動，汪！叫一聲。
哈哈吐著舌頭出氣，歪了歪頭，狗眼亮了亮，伸出右爪，慢慢遞出去，蓋在小強爪上。
李甜驚得跳起，趙元驚得坐下。
小強又伸出右爪，汪！
哈哈遞左爪，碰一下，蓋爪上。
汪、汪、汪！
左、右、左！
兩條狗像是玩蓋爪遊戲一樣，爪子碰來碰去，配合得紋絲不差。
汪——汪！小強突然提高聲量大吼，兩隻爪子按在中間。
李甜、趙元看得呆了，這又玩哪出？
哈哈也僵了一下，歪歪頭，畏畏縮縮地出右爪，一邊看小強眼色。
小強汪一聲，哈哈再出左爪，探一探，小強再汪。
哈哈慢慢地把頭低下，再低，小強沒汪。
一點點低下，哈哈把頭完全降地上貼著。
小強這才收爪，恢複昂首挺胸坐著的姿勢，接著那股子精氣神戳了氣孔，一泄而空，張張嘴，打個哈欠，眼淚花都飆出來，搖搖尾巴，又走到一邊趴下。
“這——這是——”李甜激動地說不出話。
“才藝。狗帶才藝，不對，帶狗才藝。”趙元的語氣像是兒子考滿分，還順帶指出老師考卷上的錯誤一樣，倍兒自豪。
誰說咱家小強沒才藝？左右手？它都不稀罕展示，要展示也要帶條狗演示，太強了！
李甜站起來，“決定了，它倆一起參賽，狗帶狗的才藝可真少見。一定能拿一等獎！”
“可是它不是還有病嗎？”趙元有點猶豫。
“對不起，之前的判斷有誤，不是有病，這是大智若愚，智商超常的狗狗在同類社交中會有明顯的疏離感，所以常會被誤認為有心理疾病。就跟人類中的天才兒童常被診斷成自閉症一樣。”
“你是說——小強它……”
“天才，天才狗。”
“那它以前懶得動彈是怎麼回事？叫它都沒反應。”趙元回想起第一次與小強見麵的情景，那場激烈的雞劍比賽，最後電擊時，小強那對狗眼中複雜的眼神。
“與其說是懶，不如說是它都聽懂了，就是——”李甜仔細想想，說：“懶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