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眯起眼睛,眸光晦暗。
安停止了擺手的動作。
伊蝶見狀,終扯起嘴角,笑著說;“對啊,安你就住這裏,頭上有傷你一個人也不方便,在這裏,我也方便照顧你。”
安將目光移向許墨。
糾結幾許,眉心微蹙。
她可不可以不要看他們親熱,她會嫉妒。
許墨的心再次該死的屈服,那柔軟起來的地方,甚至泛著細微的疼痛,對她的任何要求終無法忽視。
“不用,你忙你的。”他說。
轉身出去。
伊蝶平靜的目光下暗藏著稟咧的鋒芒。
跟著走出去。
許墨再次進來,問;“安,我先出去吃飯。”
對伊蝶,該有的補償他不想相欠。
“阿墨。”在他出門前,安開口喊道。
“不是阿瑾做的,對麼?”安咬住下唇。
她的膽小一如既往。
“她是你的朋友,隨你如何,你可以忘掉我說的話。”許墨說。
關上門。
安的眼中覆上一層淺淺的迷霧。
她的阿瑾怎麼會這樣做呢?
一定是有誤會的,阿墨說的對,她可以忘了,這些年的姐妹情,怎會為這一件事就擱淺呢?
餐廳裏,伊蝶與許墨剛剛坐下,菜還沒有送上,對麵的液晶電視銀幕上便播發出在醫院的那一幕。
伊蝶的拳頭漸握。
長長的指甲刺到肉裏。
“墨,這樣出來,若是被狗仔隊拍到,又是是非呢。”伊蝶轉過頭。
銀幕上的節目已經轉換。
“隻要在那個圈子,如何都免不了是非,除非退出。”許墨端起桌上的咖啡。
伊蝶緊張的雙手交疊。
她不想相信。
“墨,不要丟下我,安,也沒有關係的。”伊蝶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
記得,張愛玲說過;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如賜予女人的一杯毒酒,心甘情願的以一種最美的姿勢一飲而盡,一切的心都交了出去,生死度外!
生死都能置之度外,何況這點小小的驕傲。
愛一個人,便願意為他低到塵埃,開出卑微的花朵。
“我試過愛你。”許墨的手在她溫熱的手掌下,依舊冰冷。
他試過愛上任何人,忘記她。
侍者將精致的菜肴擺在玫瑰花的桌麵上。
許墨抽出手,夾住一塊鵝肝放進她麵前的碟子中。
她的眼淚滴在上麵。
抬起頭,輕聲說;“再給我一點時間,好麼?”
她的目光是絕望的,透出的那一點失望褶傷了許墨。
仿佛看見自己。
絕望過,卻無法放棄。
許墨點頭,不是感動,亦不是心軟。
給自己時間,確定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