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轉身便要離開,我趕快上去拉住她。
“走去哪啊走,這條路根本沒完沒了,再走下去,估計都到宋爺家了。”
“那不是更好,你不是一直懷疑他麼?搞不好這裏就是他給自己挖的秘道呢?”老王陰陽怪氣地嘲諷著我,想擺脫我的手,我卻抓得更緊了。
“你有病!你一個人到處亂跑,就你這米老鼠大小,萬一遇到什麼東西還不是死定了。”我心想這已經不是老王今天第一次提出要分頭行動了,心裏更是不悅。這傻女人,怎麼老想著送死。
“嗬嗬,你就特別了不起,跟著你個死肥豬就特別安全。”老王冷笑著。
“臥槽!要不是我剛剛一拳打趴那鳥東西,你早就被嚇死了,你還好意思和我這樣說話!”我越發火大,我第一次覺得老王怎麼這麼討厭。
“那我還真的要謝謝你了!那請問是誰剛才撒腿就跑根本沒管我的?”老王尖酸刻薄的說。這女人怎麼突然這麼不講理了,原本挺可愛的一張臉現在變得如此地可惡。
“他媽的,你再說一次,老子一巴掌打爛你的臉!”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火大得收也收不住,上去就要抽老王。
“女特姆額與比!”阿樹看不下去了,吼叫著一把推開我,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不過他那張腫臉更扭曲了,很憤怒的樣子。怎麼,怎麼就那麼的欠揍!
“麻痹的樹,就你現在這樣還要英雄救美是吧?也不撒泡尿照照!”我挑釁地看著阿樹,他不堪其辱,抬手就要揍我。
打就打!我正一肚子火憋得難受呢!我嚴陣以待,準備…
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出錯了。我從來都不是那種喜歡與人爭執的人,老王就更不是了。雖然她有時候固執了點,可印象中她好像從來就沒有這麼不通情達理。阿樹他完全就是一個好好先生,脾氣好到有點小受的那種。怎麼會突然間一個個都跟吃了炸藥似的這麼暴躁?
“等等!”我抓住阿樹準備攻擊我的手,“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突然都很厲害,情緒不大對?”
老王並沒有因為我的示弱而善罷甘休,張嘴又要對我惡語相向。
“閉嘴!”我厲聲喝止,“沒發現嗎?我們都他媽中了邪了,我們,我們都冷靜一下。5分鍾,就5分鍾,咱們都別說話。5分鍾後,如果還是對我不爽,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還你!”老王把我的手表扔還給我,冷哼一聲,走開幾步,背對我坐下了。
我強忍住心裏衝過去把她腦袋按在地上吃灰的衝動。阿樹甩開我的手,氣衝衝地退了幾步,不再看我。邊上的宋爺玩膩了頭發,開始撓自己臉。
我氣得發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看著自己表,上麵顯示著“1:30”。
不對啊,之前我看表就是1點半,怎麼的過了這麼久還是1點半,難道時間停滯了?
我看著表上的秒針,根本就不動彈了,媽的,看來是壞掉不走字了。現在的什麼智能表也是又好氣又好笑,表顯示時間的基本職能都壞了,可是七七八八的附加功能卻一點問題都沒有,它依舊可以照明。
這時我心裏有一個惡毒的聲音在告訴我一定是老王打擊報複故意弄壞的,不過我馬上反應過來這是胡思亂想。媽的,我這是怎麼了,好像突然間所有人都對周圍的一切充滿沒理由的惡意。除了宋爺,他已經是個瘋子了,所以沒有受到影響。
我下意識地掏出髒嫖的打火機,我又想抽煙了,每當我心情不好我就像要抽煙。可是眼下隻有這該死的打火機。
我擺弄著髒嫖的遺物,又想起了他。他有時候比較衝動,平時他和人爭執的時候,還需要我充當和事佬的角色。不過我現在根本不需要什麼和事佬,我心裏暗暗地想直接掐死周圍的所有人然後一個人去找出口。
我搖搖頭,趕走自己腦子裏惡毒的念頭。我用打火機點了個火,好像這樣髒嫖就能給我什麼提示一樣。不過這火莫名其妙燒得很旺,我趕緊合上打火機。不過在剛才的火光中,我好像隱約看到天花板上有什麼東西。
我拿起手表,對著天花板,打開照明功能,結果我看到的東西讓我一陣慘叫地坐在了地上。
其他人察覺到了我有什麼發現,阿樹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不過臉上沒有關心隻有不悅。老王輕聲說了句“裝神弄鬼”,慢吞吞地圍了過來。
我顫抖地指著天花板,讓他們看。不出意料地,尖叫聲都快要把我的頭皮掀開了。
那又是一張臉,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怪臉。不過它不是我們熟悉的麵孔,它看起來像是寺廟裏的羅漢,不對,不是羅漢,是凶神惡煞的惡鬼!它吹著鼻孔,瞪大眼睛,張口大嘴,吐著長長的舌頭。那嘴上還掛滿了尖牙,尖牙上還涎這口水,像隨時要一口咬掉我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