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我牽起老王,趕快逃跑。身後的軍哥站起身來,拍拍手,邁著輕鬆的步伐繼續追趕我們。

我們的體力都近乎透支,老王還有傷,根本就不了多快,可是那“軍哥”的目的似乎就不是追上我們。而是先放我們跑一陣,再慢悠悠地跟上來。每次我們感覺身後沒動靜停下來休息,不管誰回頭一看,“軍哥”那張臉一定會緊緊地貼著你的臉然後殘忍地嘲笑著你。

這個“愉快”的追逐遊戲又進行了好多次,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寧可死也不要再被這樣折磨。我停下腳步,馬上身後又出現了那熟悉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呼吸,我掄起拳頭就朝“軍哥”的臉打過去。

沒想到“軍哥”的腦袋直接被我一拳打塌了。我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左臉上,他的左眼和耳朵周五那一圈全部陷了進去,看起來異常地惡心,我好像在哪部電影裏看過這樣的情節。宋爺見我出手,風一樣馬上撲將過來,對著“軍哥”就是一抓。

宋爺現在的力氣我們可是見識過的,他的一抓果然效果明顯,直接掀掉了“軍哥”的腦袋。然後那個“軍哥”就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快速地幹癟,最後隻在地上留下了一團黑色的事物。

宋爺興奮地看著地上那團東西,“嘿嘿”“嘿嘿”地叫喚著,張大嘴巴俯下身子準備咬它。我趕緊拉住宋爺,我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的東西,但那絕對不能吃,即使是現在的宋爺。

宋爺這一次意外的沒有反抗,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那團黑色,然後失望地低下頭,“嗷嗷”地走開了。

“媽的,這他媽到底是什麼鳥東西,我的肺都快給他弄炸了!”我惡狠狠地說,伸手準備撿起它。旁邊的阿樹拍拍我的肩膀,支支吾吾地告訴我要小心。老王遠遠地看著,似乎還對剛才的“軍哥”心有餘悸。

我對阿樹點點頭,告訴他我有分寸,然後彎腰準備動手。正當我的指尖要觸碰到那團黑色東西的時候,突然它整個冒起了綠色的火焰,嚇得我直接往後一坐,眼睜睜地看著它自燃然後化成了一陣輕煙。

“呼…”我長出一口氣。有分寸個屁,我果然還是太魯莽了。還好剛才我收得夠快,不然我的手估計就不在了。要是放任宋爺去咬它,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由此可見,宋爺是真的瘋了,沒有人會用自殺來演戲的。我看了一眼宋爺,他又在低頭啃食自己的指甲,可憐兮兮的。

可是這火,他娘的怎麼會是綠色的?

我們都對剛才的綠色火焰感到不安,這個“充氣娃娃”一樣的“軍哥”算是我們今天遇上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靈異事件了。我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來有什麼東西可以很科學地解釋這個“軍哥”是怎麼回事,在這種環境下遭遇這樣的情形,你很難不讓自己往鬼神方麵想。它雖然沒有對我們造成致命的打擊,但它對我們的生理和心理都造成了巨大的消耗。

我攤開雙臂躺到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沒有了那張如影隨形動不動就冒出來的臉,我覺得這裏環境挺好的,連宋爺也變得可愛了。我像剛跑完馬拉鬆一樣,躺在地上閉上眼睛休息。

我感覺阿樹和老王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不過我舍不得睜開眼睛,我在幻想我們現在處在一片一望無際的田野,而不是這匪夷所思的地道。我隻要睜開眼睛,就能看到燦爛的陽光,藍藍的天,各種形狀的白雲。然後暖風會吹打著我肉嘟嘟的臉,我會一臉淫笑地告訴身邊的人,有片雲長得活像男性的生殖器……

“阿…阿七,你覺得,我們現在怎麼辦,繼續往前嗎?”老王打斷了我的臆想,把我從新拉回到這像是走不完的地下通道。

“還能怎麼辦啊,繼續走唄。”我歎了口氣,戀戀不舍地睜開眼睛,站起身來。

接下來的旅程是枯燥的,甚至是讓人煩躁的。這條路像是真的走不完一樣,剛才我們被“軍哥”追趕,跑就不知道跑了多久了,可這該死的路怎麼一點要走完的樣子都沒有。

“停停停,太奇怪了,再這麼瞎走不是辦法。”我覺得就像對付那位“軍哥”一樣,一定不能盲目地消耗自己的體力。如果剛剛我們始終無法麵對它,一直跑下去,不被累死也會被活活嚇死。

“可是停在這裏也沒有什麼用啊,還不如趕快走,既然有路就肯定有盡頭。剛才你也說要休息,結果軍哥就冒了出來,現在你又要休息,說不定一會兒髒嫖就出來了。”老王並不讚同我的觀點。

“哎你什麼意思啊?怎麼搞得是我把那軍哥放出來的一樣啊?”我也一點都不喜歡她說的話。

“我又沒說是你把它放出來的,你幹嘛自己對號入座?”老王開始大聲了。

“艸!”我罵了一聲,懶得再理她,我看著角落裏的宋爺。他正很有興致地玩著自己的頭發,時不時扯下一根,然後吹走,像是孫悟空要變出自己的猴子猴孫一樣。

“你們都不走是吧?”老王白了一眼我,又看了看阿樹,阿樹冷冷地沒有回答她,“都不走我自己走,你們就繼續坐在這裏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