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對鬼臉的恐懼讓我們暫時忘記了爭吵,互相攙扶著逃亡。
身後雖然一點動靜也沒有,可是經曆了“軍哥”的事情,我們誰也不敢回頭看,就這樣跑出幾百米開外。
“它,有沒有追上來?”老王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老王,說話的語氣和腔調都不再那樣陰陽怪氣了,她臉上汗津津的(多半是冷汗),問我。
我看老王都恢複正常了,我要是還抓著不放蠻不講理的話就太不男人了。眼下她正指望著我呢,我也不好意思讓她失望。我像考試時候想要偷窺隔壁座位卷子一樣,悄悄地回過頭,發現那張臉並沒有追上我們,也沒有誰猥瑣地蹲在我們的身後。
“沒有沒有,沒什麼東西在追我們。”我長出一口氣,神經剛剛舒緩一些,旁邊的阿樹卻不淡定了。
“嗚嗚嗯啊愛!”阿樹不能說話,但語氣聽上去十分害怕,他指著天花板,示意我們抬頭看。
媽的!又是那張臉!陰森,恐怖。看來它和“軍哥”的移動方式不一樣,他是直接在天花板上滑行!我拉起老王準備開跑,可是她卻拍了拍我的手。
“你看,它,好像就,隻是張臉,沒有身體的。”老王對我說。我聽了更滲得慌,什麼叫沒有身體,隻有臉那不是更嚇人麼?我鼓起勇氣抬頭仔細打量著那臉,明白了老王的意思。
沒錯,它就隻是張臉而已。雖然它被鬼斧神工地雕刻得十分生動,可是它看起來並不是活的,隻是單純地嚇人。可是它是怎麼從那麼遠的地方一下子又移動到我們頭頂上的呢?
為了解開疑惑,我向前多走了幾步,拿起表往天花板上一照,果然又是一張臉。我明白了,並不是它跟著我們,而是我們頭頂上每隔一點距離就有一張一模一樣的鬼臉。它們被立體地雕塑在天花板上。這裏的通道比我們原來在外麵時要矮得多,大概隻有平時民房的一層樓那麼高,所以我們感覺它離我們很近,好像隨時要掉下來吃掉我們一樣。
在經曆了冒牌“軍哥”事件後,這樣單純的恐嚇已經不能使我們崩潰了。這些鬼臉再怎麼生動形象,可畢竟不是活的,對我們沒有直接的威脅。不過我心裏也在打鼓,萬一這些東西真的突然活過來了,我們….
其他人似乎也有類似的擔憂,我們決定不做耽擱繼續前進,至少這條通道的前半段是沒有這些鬼臉的(其實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沒有把),所以我們隻要繼續走,說不定很快就能遠離我們頭頂上的惡鬼了。
但事與願違,不論我們怎麼努力逃脫,頭頂上的鬼臉都如影隨形,用它詭異的神情嘲弄著我們。
“我想,我們不能再像蒼蠅一樣傻乎乎地前進了。”我對同伴們說。既然這些鬼臉還算友善,並沒有什麼攻擊性,那我們大可以坐下來好好地分析一下,犯不著疲於奔命。
於是我們三人圍坐在地板上,宋爺像是巡邏一樣在我們周圍遊走(其實估計是在玩)。
“那麼,我們首先確定下來這條通道在遇見軍哥之前頭頂上是沒有鬼臉的是嗎?”我對自己的記憶力一向不怎麼自信。
“沒有啊?哎,不對不對..嗯嗯,我也不記得了。”老王也不確定,“之前沒想著看頭上,後來又一直在逃命,哪有心思研究這些。你剛才不是躺下過麼,怎麼你也沒看到?”
“額,我也沒注意啊,誰沒事會去看這些。不過,好像是沒有吧。”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老王。
“嗯撒啊一一噢”阿樹卻給了我們肯定的回答,他費勁地表示在出現那長凳之前沒多久,他因為走神撞到宋爺身上,然後偶然抬頭,並沒有什麼鬼臉。
“臥槽,我們這麼信任你,讓你看著小宋,你居然還走神!怪不得宋爺之前那麼輕鬆地就跑路了。說,你在想什麼鬼!”我張口就噴,不過心裏也清楚不管阿樹走神不走神,以宋爺現在的身體強度,那還不是說跑就跑。
阿樹一臉不好意思地垂著頭,我也沒有得理不饒人,安靜地開始思考,很快就得出了初步的結論。
“所以我的想法是這樣,你們暫時不要打斷我,讓我一次性說完再提問題。”我做了一個深呼吸,開始長篇大論,“這個通道就目前看來可以分成兩段,前一段是正常的,沒有鬼臉,沒有長凳,沒有軍哥,也沒有什麼七七八八神奇的事情,我們姑且給它個代號A。這A段,我們是安全的,而且A段很短,印象裏我們沒走多遠就走完了。後麵一段就是現在這條了,這段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且好像怎麼走也走不完,我們就叫它B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