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去準備。"
寺兒看著瑉兒離開後就直直的走向那棵大樹。站定後,嘻嘻笑著說:"是你吧,天哥哥。"
"姐姐。醒醒!姐姐?姐姐?"
"恩?天哥哥?"
"什麼呀?姐姐,我是小天啊!"
"小天?"
"恩。我回來了,你怎麼躺在外麵睡。知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啊。"說完就氣衝衝的把我抱起,說,"姐姐,我好害怕,你會跟梁世剛走了。"
"那你為什麼告訴他,我在這裏。"
"我隻是想試試。你不會怪我吧?"說完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哪有剛才的囂張勁。整個像失寵的寵物,在哀求主人的愛憐。
哎呀!我在想什麼,不過真的好像。"天兒,你好像一隻小狗啊。"
"啊?"張大的眼睛,蓄滿疑惑,萌!
很可愛的樣子,很可愛的男人。隻不過,我已經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在做戲了,對我來說,不確定的事,就是不是。所以,天,你的可愛對我來說,隻是表演。
我推開他的手,跳下他的懷抱。說:"我們談下吧。"
"姐姐?"
"天兒,你曾經和我說你母親是在你年少時趕出家門,並不久後病逝?"
尚天轉過身,背對著我,看著彎月,平靜的說:"是的。媽媽曾經是爸爸的秘書之一,隻是一個有些學曆的窮人家女兒。後來施展了一些花樣,嫁進尚家的。這些我成年後就調查清楚了。"
"那麼你,不想報複你爸爸麼?"我看到他的拳頭緊緊握住,接著說,"畢竟是他間接的害死你媽媽,和你相依為命的媽媽,與從小就花天酒地的爸爸,你怎麼選擇的呢?"
尚天猛的轉過身,有些激動的說:"那些事,我們都不管了,好不好?我們就住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我會畫畫賺錢,你當一個家庭主婦,這樣不好嗎?"
"可是我不久就會死。"我靜靜的說,從天的眼睛裏,我看到自己冷漠的臉,嘴邊的奇怪笑容。
"尚天,你忘了嗎,我是你的堂姐,是你報複的對象之一!"
說完我轉身緩緩的走進臥室,重重的關上門。我快速的洗了澡,刷牙時發現自己的手在抖,親切的病發。
到頭來,隻有這病是溫暖的調劑。病發的症狀不會變,是清澈的,它會告訴我,它要我死,過程正在進行。雖然殘酷,可至少是真實的明白,不會像人那樣,嘴裏心裏即使是愛著的,可是因為還有更愛,所以我隻是抱著西瓜的男人丟棄的芝麻。
“尚寺,哭吧,三十六年得人生若隻是這樣,何不妨哭它一場然後忘掉那些痛,隻留美好。”我默默在心裏對自己說。水嘩嘩的流著,遮掩了哽咽哭泣聲。隻是,沒有淚水的哭泣,本身就是不健全的。三個月前,辣要死卻沒有眼淚,我就發現自己的思維愈發遲鈍,耳朵、眼睛、手指等都一一叫囂著要退休。那時靠在天懷裏,小小的恐慌很快消散。如今,隻想快點死,可是不要死在這所房子裏,這裏的主人不應當看著我死。
我要離開。
“姐姐,你讓我感到溫暖。媽媽死後,即使出現在夢境裏,也隻是哭泣和麻木的表情。我好怕啊,即使長大後,也無法忘記那種恐慌,我偷偷跑去看媽媽,結果看到她割脈自殺,你知道嗎?他們和我說媽媽是生病去世了,我點頭了。他們就以為我相信了,可是不是這樣的。媽媽臨死前看到我,她對我說,報仇!她根本就沒有顧忌到我,我為什麼要替她出氣?!可是我還是忍不住了,我爸爸快死了,你知道嗎?他不是喜歡玩女人嗎,我就讓人放刺激性欲的藥,即使查到也無所謂牽連到我。這次回去是要把公司交給我這個‘隻會畫畫的兒子’,我會用尚家的錢搞垮尚家的人,包括你,尚寺堂姐。”說完,他神經質的笑笑,喝了一大口酒,說,“可是現在我想和你過一生,你卻說要走?我做了什麼你要走?是去找那個娶妻生女的男人嗎?他會要你嗎?哈哈,隻要我給他足夠的錢,他就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娶妻生女的男人?是說世吧。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找他。”
“世?叫的還真是親切啊。”尚天用力的把我拽出臥室,我的腿因為跟不上而撞上門框,發出“砰”的一聲。我低低的痛呼出聲,可是尚天隻是自顧的把我拽進畫室,拉開一扇門進了畫室裏間,我從未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