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依舊在笑,隻不過這一次笑的時候他的嘴角不住顫動,顯然這一拳並不好受,他嗤笑道:“哈!還有什麼本事,一並使出來吧?”
忽而次和齊科齊齊變色。這兩拳雖然手法平平,卻已使出了二人十成十的力量。這兩拳若是打在別人臉上,就是成年大漢也定然吃不消,可唐缺竟然硬挺了下來!再看此時唐缺,他披頭散發,鮮血直流,樣子要多淒慘有多淒慘。可唐缺,狀若癲狂,對傷勢渾然不覺,隻是對著兩人冷笑。忽而次和齊科心底不由地有些發毛,他們與唐缺打了無數次架,唐缺以往受傷模樣比今天淒慘難看的多,他們從未感覺到害怕。今天不知為何兩人的手竟有些顫抖,麵對著唐缺卻似乎感到是一隻受傷的野獸正對他們怒目而視。
忽而次和齊科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慌亂。兩人一咬牙,惡自膽邊生,他們大喝一聲,兩拳一正一奇再度暴轟向唐缺。
唐缺,你就是我們手下的一條爛泥狗。你想死我們今天就打死你!
沒有聲響。兩個拳頭轟擊在唐缺胸口,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唐缺已彎下了腰。凶狠的臉色再一次爬上兩人臉龐,他們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拳頭轟在唐缺身上的肉感,更自信這兩拳足以讓唐缺支持不住!可兩人的欣喜來得快,退得更快。驚愕與慌張同時出現在二人心頭,兩人後退一步,急忙撤拳。然而他們終究是慢了一步,唐缺兩條手臂如長蛇卷出,一息之間已經鎖死兩人手臂。唐缺身體微沉,力自腳下而生,一拉一錯,雙臂絞動,忽而次與齊科連一絲聲息都沒有發出便覺得身體一輕,如坐雲端。
摔跤!
這是兩人腦袋裏閃過的最後一絲意識。下一刻,兩人頭上腳下齊齊摔落在緩坡之下。“轟!”這墜落的勢頭比想象中更強,兩人砸在荒草之中,大地都好似震了一震,草葉蟲花如塵土般飄飛亂舞。
忽而次剛落地便“嗷”得一聲嚎叫,從地上爬起,邁開大步又向唐缺衝來。他生性蠢笨,如此反倒更見純直。一招敗在唐缺手中竟不顧疼痛又反撲而來。他身形高大,體格壯碩,奔跑起來混似一個發狂的大猩猩一般,猛惡至極。
唐缺與忽而次打了無數次,對他這幅狂態早有準備。當下左腿後拉半步站定,雙手身前虛守。忽而次一拳轟至,他一手貼住拳頭後拉,另一隻手已經抓住忽而次軟肋。托舉,旋轉,拋起,三個動作一氣嗬成,唐缺宛若在原地完成了一個極美的胡旋,忽而次龐大的身軀再一次被拋在空中。唐缺擰身而上,重腳轟出,忽而次身軀變成一團巨大的黑影極速暴退。
“啪!”“啊!”兩聲,齊科剛站起身,忽而次已被唐缺踢回,火光閃爍中二人重重撞在一起,齊科又被砸回地上。這一次即便忽而次再如何悍猛,也傷痛難當,不能再第一時間從地上爬起。
唐缺完成這一拋一踢後長身而立。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口。一大一小兩個拳印猙獰的印在他胸膛之上,拳印凹陷過寸,他的肋骨已在那無聲無息的兩拳中被擊斷!
“不錯!”唐缺輕聲讚了一句,疼痛傳來,發根瞬間被汗水浸濕。忽而次與齊科不愧為木匠李親手調教,單單這兩拳能無聲無息的傷及他骨骼肌肉,這一點就比唐缺高明太多。想到這裏,唐缺又是心中一寒:小胡子你有這般手段卻寧肯教兩個愚不可及的蠢材也不教我,若我學了這拳勁……哼!不教便不教,我好稀罕?你教他們拳勁,我就不用摔跤術偏和他們拚拳,看是你教的厲害,還是我唐缺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