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勝戰之傷
他走下緩坡，來到忽而次和齊科身前，寒聲道：“起來！”
齊科剛從忽而次身下爬出，看到唐缺走來下意識的後爬了兩步，顫聲道：“你……”
唐缺居高臨下看著二人道：“你們不敢了？”
齊科道：“你，你什麼時候……”
唐缺道：“我不用摔跤術，你們敢不敢打？”
齊科：“我……我……”他上一刻還似在猶豫，下一刻猛的臉色一變，身體已從地上彈起，拳頭如鐵棍一般隻向唐缺臉頰搗去。唐缺冷哼一聲，力在意先，一隻鐵拳竟後發先至打在齊科耳際！唐缺麵露不屑：齊科不敢正麵對攻，難道偷襲就能得手？
唐缺一擊得手，拳上的勁道還未用全，便覺得身體直向空中升起。是忽而次！他人還半跪在地上，一拳已轟在唐缺小腹。
痛！唐缺臉龐扭曲，忽而次雖然不如齊科陰險，但他對齊科動手，忽而次焉能不理？這一刻他心如死灰：這兩個人再蠢笨終究是兩個人，我卻隻有一個人，兩個拳頭……難道我終究要輸給他們，輸給小胡子李？！
不，我不會輸！不會輸給這兩個蠢材，更不會輸給小胡子李！唐缺的身體在向上升，他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麵。這時他本已無力可借無法還手，可他咬著牙，憑借一股絕不服輸的氣概，右拳終於揮出。
隻要能夠擊中……這是唐缺心中唯一的要求，哪怕沒有任何力量，隻要能夠集中，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拳，便不算吃虧。他的所有意誌都集中於這一拳擊出去的方向，可他的身體持續上升，他的拳頭便離忽而次越來越遠。唐缺心有不甘，拳頭的方向隨之由直擊改為斜抽，這樣一來，手型也由拳變成掌。一隻手掌毅然斜抽向忽而次，唐缺心頭忽然湧起一絲熟悉的感覺，但他已沒有時間去想這種熟悉的感覺是什麼。他隻知道憑借這種熟悉的感覺，自己這一掌必然不會勞而無功！
“啪！”好似耳光般清脆，忽而次應聲斜飛而出，巨大的身形在空中滑出一丈有餘。唐缺身體向後飄飛，他此刻精氣神全在此戰之中，凶狠之氣前所未有。人在空中仍不肯放任自流，努力保持平衡，落地後噔噔噔連退數步竟未摔倒。
停步後，唐缺身體陡然一軟，下一刻他又強使自己站好。他重重的喘氣，忽而次本身就力量不俗，這兩年由木匠李親手調教，拳勁更是雄勁非常。唐缺隻覺腹中內髒上下顛倒，這一拳滋味委實難受至極。
可相比於他，齊科和忽而次卻更淒慘。齊科倒在一旁捂著耳朵痛聲呼叫，手心中滿是鮮血，也不知那鮮血從何而來……而忽而次倒在另一邊，太陽穴上印著一個紅紅的掌印。他從地上爬起來，方始站定，身體忽然一陣痙攣又倒在地上，再站起，再倒在地上……
唐缺看著被自己擊倒的兩人，又看著自己的雙手，難以相信這竟是出自自己之手。尤其是劈向忽而次的那半掌半拳，雖然唐缺勉強而為，但從效果上看那一招竟不輸忽而次的一拳。他慘聲而笑，難道這就是天無絕人之路？明明必輸之局卻忽然莫名其妙的使出了這非拳非掌半拳半掌威力奇大的一招？！
唐缺喘著氣，搖搖晃晃的向忽而次和齊科走去。或許是身體太痛，他每走一步都艱難無比，於是他走一步便大聲衝二人喝問一句：“你們不行了嗎？！小胡子李就教了你們這些？！往日你們威風得很啊，怎麼現在趴在地上不敢起來了？！起來啊，我叫你們起來啊！起來我們再打過！今日隻要你們能將我唐缺打倒一次，就算你們贏！”
待到唐缺終於走到他們身前，忽而次才又一次踉踉蹌蹌的站起，這一次他支持住沒有摔倒。聽到唐缺的話，他沒有反駁，他不善言辭本就不會反駁，他隻會動手。碩大的拳頭又來，唐缺劈手而上。一個力大無匹拳力精妙，一個瘋狂執拗突悟奇招，兩隻拳頭轟然碰撞，兩人身體巨震，同時倒退。
唐缺灑然狂笑：“再來！”
“嘭！”“嘭！”“嘭！”
兩人連對三拳，各自退回，兩雙眼睛俱一動不動的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再說話。兩人拳頭忍不住顫抖，鮮血自破爛的手指關節滴滴答答落在草地之上。他們緊緊捏著拳頭，互相瞪視著對方。
“噗！”忽而次忽然表情的臉忽然扭曲，一大口鮮血噴出。
唐缺嘴角忽然揚起，“你輸了！”唐缺大聲說道，張口的一瞬間一條血箭從唇間噴濺而出，他的下顎衣襟頓時滿是鮮血。
兩人對拳時齊科一直不敢出手，見到兩人互拚受傷，他已繞道唐缺左後，猛然躥出一拳轟向唐缺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