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者,一握之物,為幾案之珍,得以賞心悅目。
水注
水注與水滴的功用基本類似,如同水滴與水盂的功用基本類同一樣,都是硯的捧水童子,或供水侍者。
水注與水滴也略有區別。區別在於水滴貯水少,水注貯水多。水滴流口細,出水緩。水注流口直,出水疾。
想當初,水盂必須用勺舀水,於是派生出水滴的方便。而水滴性緩,於是又衍生出水注在使用上的更加精準與快捷。
水注可謂硯壺。
墨床
墨床是承墨之具。
書童磨墨完畢,不能將墨泡在硯池裏,得找一地方息歇,於是有了墨床。
墨床是侍候墨的。
墨床,通常寬不過三指,長不及數寸,高矮不一,略與硯齊。多為幾案式。或瓷質,或檀木,或玉製。當以玉為貴。有的方正硬挺,有的曲盡委婉,有的平麵,有的溜肩,當以堅實而又舒展為妙。有的直足,有的弧足。直足端莊,多顯憨厚,弧足輕曼,意趣媚人。
硯屏
硯屏是幾案上的屏風,屬於廳堂屏風的縮微版。
屏風者,敝障之具。硯屏者,則硯之有屏,旨在擋風,避光,遮塵。
一硯墨汁研成了,稠薄得宜,如果一時不用,風吹、光照,墨汁漸次稠厚,甚至涸竭。於是行事仔細的文人,在暫不用墨的時候,便將一具硯屏擋在硯前,是為屏硯。是物,則為硯屏。
南宋趙希鵠《洞天清祿集》中有“硯屏辨”,說:“古無硯屏,或銘硯,多鐫於硯之底與側,自東坡、山穀,始作硯屏,既勒銘於硯,又刻於屏以表而出之。”
原來蘇軾、黃庭堅始製硯屏,還有一個用途,就是借以銘文。硯屏的出現,為文人學士銘誌心跡,又多了一件器具。
硯屏以大理石、祁陽石為多,間或有玳瑁者,亦甚是名貴。
滬上文人墨客都有自己的文心雅趣。據說唐雲先生有一塊官窯碗的殘片,便請人做底座,鑲嵌出一座硯屏,獨出心裁,別具情趣。
腕枕
腕枕是臂擱的雅稱。
過去人毛筆書寫,不能總是懸腕,尤其小楷,於是臂擱,也就是腕枕開始發揮自己的功用了。既是為避免汙了字跡,也是為了避免弄髒衣袖。
在文房器具中,筆墨紙硯,直接服務於主人。而筆筒、筆架、筆洗,侍候筆。墨床侍候墨。鎮紙、裁紙刀侍候紙。水盂、水滴、水注、硯屏侍候硯。也就是文房諸友直接圍繞四寶,四寶為主人負責。而似乎唯獨腕枕是與四寶一樣,直接侍候主子的。
所以臂擱應該給予高看一頭。
南宋林洪在《文房圖讚》中,稱“臂擱”為“無弦居士”。大抵那時候的臂擱以琴式最為正宗。也說明宋時筆擱已經流行。
這在乾隆皇帝一件臂擱的留詩上也能得到驗證。詩雲:瘦金筆法擱臂肘,羲之懸腕或弗取。
科舉時代,試卷上的筆跡易招舞弊,為了避免,考官雇請謄抄生謄錄試卷,每人都發一具腕枕。
腕枕一般為竹製。
據說手掌旁有勞宮穴,觸竹有凜徹肺腑之感。既慰勞手臂,亦醒精神。
又據說,佛門坐禪,高僧常膝置一節剖竹,坐以撫之,雙目微瞑,撫以靜心,稱剖竹為“性板”。
古人妙用腕枕,或許也有修身養性的想法。
裁紙刀
裁紙刀是文房中的劍客。大紙使小,或長或方,無不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