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梨本是連音蟬愛徒,在清音宗第三代弟子,地位不低。她自然知曉太師父隱秘之地。山道上攜從鳳儀、鳳翎,緊隨先前抵達清音閣的應涴淪、沐蘭雪,一行五人結伴,去尋玄豐呈報此事。
幾經輾轉,到了一山穴府地,門外自有慕容菲座下“清、淨、音、緣”四大弟子領數十名弟子把守,她們四人比任梨年長不了幾歲。
任梨一通暗號,排除易容嫌疑,便拱手見禮,道是:“見過了清師姐。”
了清麵相和睦,微笑問道:“既已亮明身份,師妹不必見禮,有何要事?”說著看見她們之中站著應涴淪,畢恭畢敬合十施禮。
應涴淪走到最前麵,說道:“我們並非要打擾師父修煉,有事就先呈報二師姐。了清既在,就由你轉告。”
了清應聲:“請師叔吩咐。”
應涴淪說道:“如今廖誌遠一夥躲在暗處,害死多名我宗弟子無計。唐師姐也已遇害,羽翼呢,還在外攜從嶽淩霜逃竄。我不想師侄們再有無辜遇難者,於是想請二師姐在此處發信號,調回其餘在山巡視的弟子。就由我隻身一人出馬,去擒羽翼。”
了清聽她一番闡述,聽聞唐令敏遇害,麵上有些難過之情,又不禁問道:“是羽翼殺害了唐師叔嗎?”
應涴淪搖頭道:“是我沒有說詳了。羽翼因唐師姐被害,情緒失控。此時的他猶如洪水猛獸,不可再行阻攔。所以我是這層考慮,才請師姐速速調回清音宗所有弟子。”
了清似以明白地點了點頭,又喃喃道:“這個羽翼既勾結廖誌遠,何以因唐師叔喪命而失控。”
任梨插言道:“那是因唐師叔因李大師伯當年照顧扶養的恩情,視羽翼如親侄兒,羽翼也視師叔為親姨母。喪親之痛,在所難免會如這般。”
了淨問:“我聽芷菁說,羽翼常謾罵五師叔,乃至太師父,對我清音宗很為不敬。”
其中人情世故,冷暖之意,任梨自覺一時道不明白,便說道:“事情緊急,刻不容緩,隻請師姐們依小師叔之意,轉呈師伯。”
應涴淪也說道:“任梨所言極是,了淨你這是不分輕重緩急了,哪裏這麼多奇異。”
了淨當時垂頭不語,了清說道:“師叔勿責師妹了,我這就去呈報於師父。”轉身進了府穴。
應涴淪點了點頭,說:“事情緊急,我就不等師姐答複了。”說著又看了一眼沐蘭雪,對任梨道:“替我照看好蘭雪。”
任梨笑道:“請師叔放心。”
言罷,應涴淪轉身離去,一沾即走。
待她前腳一走,劉芷菁現身當地,冷哼哼道:“小師叔真是過於自信啊!”
鳳儀卻道:“興許咱們清音宗除了太師父跟二師伯,也隻有小師叔可以阻擋羽翼了。”
任梨點了點頭,對了淨等人說道:“師妹說得不錯,今日就在那清音閣外,羽翼破了咱們清音宗的蓮華劍陣。”
了緣麵露驚愕,道是:“不想大師伯的兒子這般了得。”
了音點了點頭說:“若不這麼胡鬧,有這樣人物,本是我門派一大幸事。”
了淨卻麵露好奇,說道:“真想會會這號人物。”
劉芷菁聽她們議說羽翼,卻冷哼哼看著沐蘭雪,說道:“這頭洪水猛獸滿山亂竄,還不是拜沐師妹所賜。”
沐蘭雪滿麵緋紅,默語垂頭。
了音卻輕責:“師姐慎言,勿要錯怪沐師妹。”
劉芷菁聽後,麵露不快,哼聲離開當場。
………………
此時,應涴淪當道飛馳,朝山下而去。其實她雖然依照任梨轉述李雲昭言中之意,告知師門,心中卻與玉汝一樣的擔心,是怕羽翼失了心智,受敵人暗害,遭遇不測。
一年前,她在幽蘭琴齋獨自撫曲,遇見舊人,那人便是項堂。
兩人又久時未見,不想項堂一來,卻貼在她身後,雙手搭在她纖纖玉手背上。那時撫琴中斷,曲音甫畢。項堂拋開她青絲秀發,將臉貼來,叫著:“涴淪。”
應涴淪並無忤意,莞爾一笑,兩頰泛紅,竟貼身往他胸口依靠,再無多餘言語。
項堂貼得更近,呼吸急促,半天不作回答。應涴淪回眸間,項堂的臉已然貼著她的臉頰,盼目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