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撂下狠話,攔腰摟住嶽淩霜,施展輕功飛上樹梢。他心眼之多,並沒有離開,而是藏匿身跡,在暗處觀察。
嶽淩霜不禁嬌笑,見他一臉正經地到處張望,不時注視著博赫爾舒蘭自他們離開後的一舉一動。
那博赫爾舒蘭被自己的長鞭捆綁著。羽翼此時方見這女子肌膚雪白,身姿妖嬈,婀娜貌美,兼之她異域風情,比起嶽淩霜,又是另一種美。這種美直擾少男心性,令人血氣賁張。
嶽淩霜許是女人,心思敏感,看那舒蘭低胸露肩,身形曼妙,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都不禁自歎不如,當下見羽翼許是出神,悶哼出聲,伸手揪住他耳朵,道:“你這混蛋!當著我的麵,還看別的姑娘。”
羽翼對他尷尬一笑,忙說:“別鬧!霜兒。我就看看有沒有人救她。”
嶽淩霜嬌嗔道:“你不許看,我幫你看著。”
羽翼白她一眼,說道:“好色之心乃是我血氣方剛的本性,一時動念,你不要放心上。我不看便是了。”
嶽淩霜道:“這舒蘭姑娘當真好漂亮,我若是男子,興許也會起了色心。不過……”她此時滿意一笑:“我的羽翼剛才竟然也不曾真動心過。”
羽翼尷尬笑了笑說:“剛才一門心思在報仇上,何況我說了,本性使然,一時念想,不會長久的。好吧,別出聲了。”
嶽淩霜見他嚴肅認真觀察四下,盯著博赫爾舒蘭,知道他句句實言,覺得羽翼對一時動念,並不掩飾,反倒覺得他真誠,心裏更是覺得踏實。
羽翼一直注意著,卻漸漸麵露驚奇,不想將舒蘭捆綁的長鞭真如靈蛇般,自己動了,曲曲折折,鑽進她的峨袖裏去了。
博赫爾舒蘭站立身來,一麵梳理妝容,一麵四下張望探視。
羽翼驚歎:“廖誌遠的門人果真各有異能。”
嶽淩霜笑道:“再有異能,也不是你羽大俠的對手。”
羽翼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過打他們措手不及,加之這些人懼我盛名,沒有底氣,與我對決不免攝手攝腳,發揮失常。”
正說話言語間,林間一絲悠揚聲音,翠鳴鶯鶯,似乎微不足聞,又卻絲絲入耳。
羽翼道:“她在聯絡自己人,這個就是他們的'炮仗',這打暗號的法子可比咱們峨嵋派的高明得多。”說著,羽翼緊緊抱住嶽淩霜,藏匿不動,隻默默聽聲辨析。
時下天地逐漸昏暈,紅霞衝天,映天流彤,照在雪上,嶙峋油光,閃閃發亮,宛如漫天墜下的星光,這一天就將過去,那鶯鶯雀吟又從另一邊想起。
林間略有微風流動,再有積葉莎莎踏聲。
“終於來了。”羽翼時下有些興奮。
他探頭去看,隻見來了兩人,一個人負劍,一人卻恍如鏡透,如地上積雪一般應光閃閃,若不是留心,決計難以覺得那裏還站著一人。
二人對博赫爾舒蘭相繼跪拜行禮。
“公主?”羽翼內心驚訝。
嶽淩霜很是不解,料羽翼耳聰目明,能聽到他們說什麼。
他對嶽淩霜低語道:“這兩人叫她公主,這舒蘭姑娘定是毋吉人中權貴,不想也千裏迢迢來到了峨嵋派。霜兒,可見淵躍堂鐵了心想帶走你。”
嶽淩霜驚訝道:“毋吉人的公主!”
不想一語既出,下麵的博赫爾舒蘭立時警覺,三人分頭散去。
羽翼一看對方察覺,不敢再躲藏,輕功一施展,猿攀飛躍,大喝一聲:“休走!”恍如震山虎嘯,聲雷滾滾。
劍客許是他三人中內力最好的一個,見博赫爾舒蘭腳軟眩暈,不容多想,回去拽著她,一沾即走。
那似有隱身術之人,喝道:“掩護公主先去,我來牽製羽翼!”許是受了內傷,當地裏跌跌撞撞地朝著另外一邊跑了,同時朗聲道:“羽翼,你不是要替雙姝刺報仇嗎?來啊!就是老子殺了她。”
羽翼頓時勃然大怒,又是一聲震山虎嘯,那人一個踉蹌,撲倒在地。羽翼見他被自己震傷,當即飛躍而去,轉眼間就到了此人身邊。
這人當地裏突然翻身,射出幾枚飛鏢。羽翼眼明靈動,一一避過,大罵一句:“卑鄙小人!”當時兩眼衝紅,憤怒至極。“原來你就是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殺我四姨母!”
羽翼見他又要偷射暗器,先他一步,蹬步踩住他臂肘關節。當下擒住他,拖拽起來,幾式從祖父拳譜上學來的分筋錯骨的擒拿手法,折斷他雙臂腕、肘、肩周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