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各位在場這花會就夠熱鬧了.用不著我再做陪襯.告辭."我邊走邊答,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羅妹妹,你怎麼就走了......"
這種是非,我是沒有心思去和譚美人糾葛的.
回到聽荷小榭,我已累得筋疲力盡,頭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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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鐺--"一個刺耳的聲音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我睜開眼,那隻漂亮的瓷碗被摔得粉碎.
是鏡花.
"怎麼了?"我問道.
"奴才該死.奴才不該莽莽撞撞,才把這碗給打碎了,還吵醒了主子."鏡花一臉愧疚,"隻是皇宮那邊的簫聲使奴才分了神."她道.
簫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片迷人的宮廷碧桃,開得豔麗醉人,不比那令人驚豔的豔紅如火的海棠遜色.
在那片碧桃後麵,是一直都很冷清的蘆韻宮.
盧美人在吹簫?
不會,盧美人體弱多病,很少下榻,一直在調養身體,一般宮廷的小型宴會都不出席,怎麼還會有閑情逸致吹簫呢?
那,是蘆韻宮過去的桃澤館?
那就更不可能了,桃澤館是譚美人的住所.譚美人她們還在春秋園呢,怎麼會吹簫.再說,譚美人根本不會吹什麼簫,隻是喜歡在禦花園閑逛,要麼就和別的妃子聊聊閑話.
或許是我對這簫聲太有興趣了,竟然睡意全無,饒有興趣地聽了起來.
沒錯,簫聲是從那碧桃的方向傳來的.淒愴哀涼,悲悲慘慘,清冷寂寞,聽著心裏酸酸的......
難道是......
我把手指向了蘆韻宮附近的那所別人不敢進入的宮殿.
不錯,它不惹眼,卻讓我記憶猶新.
那就是荊儀宮,宮廷所謂的冷宮.
是她嗎?趙..萍姝.
是萍姝.好久沒有見到她了.
或許她還以為,我還是一個單純天真的冒失宮女,曾經和她做過一個月的知己.
我還記得那天趙姑姑和她的對話,她,是趙姑姑的妹妹吧.
萍姝,還記得我嗎?
我信步走出門,朝那個方向走去,那簫聲越來越清晰,那麼悠揚淒涼......
"主子,您的披風,明兒個該下雨了罷,現在風大雲多,您還是披上披風的好.玉嫻姐姐說了,您出遊的時候神色就不是太好,別受風寒了."鏡花追出來絮叨著.
我沒有去理會,向荊儀宮跑去,萍姝,我來了.
簫聲,更加近了.一直到了荊儀宮門口,我才證實了我原來的想法.
她,背對著我,淩亂的青絲披在腦後,趴在窗台邊,簫聲不斷......
"萍姝?"我欣然一笑,說道,"還記得我嗎?我是羅嵐,那個被你誇過的打掃宮女."
她回過頭來,對上我一個燦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