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歧笑道:“外公慧眼,我那朋友名叫唐晉航,是唐門嫡傳第三代。為人彬彬有禮,任俠豪邁,是歧兒的莫逆之交。”
陸南榮問道:“那你日後是打算在唐門神策營效力了?”
陸歧道:“稟外公,歧兒還未想好去哪。”
陸南榮道:“你當初執意去神機營,外公有所阻攔。現在想想,外公太迂腐陳舊了。雄鷹展翅,本就該到處翱翔啊!你那朋友是唐門嫡係,你若留在那邊肯定大有前途,不必再因為外公等人而被羈絆住。”
陸歧道:“外公,您不要這麼說。我已然成人,作為家庭的一份子,是時候逐步挑起大梁了。”
陸南榮聽聞此言,老淚縱橫,哭道:“歧兒,咱們陸家以後得靠你了啊!”
陸歧頭一次看到要強的外公流淚,心情沉重難受,當下重重點頭說道:“外公,歧兒明白!”
陸南榮長歎道:“哎,歧兒,外公不服老都不行了。年輕的時候何曾在人前哭過?對了,歧兒,你媽想你也想得緊,你快去看看她吧!”
陸歧起身告別外公,往自己家中趕去。
陸湘雲正在給學生上課,並不知道兒子已經回來。陸歧沒有鑰匙進不了門,便站在窗外等候母親。台上講課的母親,表情一如既往的嚴肅認真,隻是眼角卻有了深深的魚尾紋。
陸歧心想著:“母親今年已四十有四,也不再年輕。短短三年間,外公和母親都老了,歲月無情啊。”
“歧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陸湘雲下課後發現了站在窗外的兒子,充滿驚喜地問道。
陸歧笑著走過去,給了母親一個擁抱,答道:“媽!我剛回來不久。”
陸湘雲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你又長高了,媽都碰不到你頭頂了。”
陸歧低下身子,笑道:“現在可以拍頭了,媽。”
陸湘雲笑罵道:“你個臭小子,今年都二十了,還這麼沒個正形,看以後哪家姑娘敢嫁給你!”
陸歧嘿嘿一笑,說道:“我也在想哪家姑娘會這麼好運氣呢!”
進了房門,陸湘雲給兒子倒了杯水,愛憐地說道:“歧兒,媽這幾天都是數著過日子,算著你好久能到家。現在,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陸歧知道母親獨自一人生活的孤獨,愧疚地說道:“媽,是歧兒不好,當初執意要去神機營。父母在,不遠遊,歧兒日後要常伴你左右才是。歧兒知道您喜歡看書喝茶,給您帶了屈原的精選典藏和峨眉金頂的上好茶葉。您看喜歡不?”
陸湘雲接過禮物,愛不釋手,高興地說道:“兒子帶回來的,怎麼都喜歡。你好不容易回家,是應該在家裏多陪陪媽才行。”
隨後的一個半月裏,陸歧在家安心的一邊陪著母親一邊療傷,時不時地去趟外公家看望外公,日子過得平淡卻溫馨。
這一天上午,陸歧問母親:“媽,舅舅他們在外做什麼生意的?是不是虧了很多錢?”
陸湘雲道:“怎麼突然問這個了?你舅舅為了還債,重操舊業,仍舊做的木材建築生意,改從YN運貨到閩粵沿海。這兩年確實又出現了虧損。可憐你外公人老體衰,卻連個服侍的家僮也請不起了。”
陸歧道:“哎,也難怪外公鬱鬱寡歡。我聽說現在外麵房價行情很好,建材生意應該也是很賺錢才是,怎麼會虧損呢?”
陸湘雲答道:“你舅舅為人豪爽大方,老毛病又犯了,從來不管賬,所賺到的錢又都被合夥的那個朋友給坑了。現在沒辦法,被逼的在GX那邊打工了,也不知道哪年才是個頭!你外公這幾年心事重,老得特別快。”
陸歧沉默不語。
陸湘雲接著說道:“最近幾年社會變化很快,人人都往城裏跑,人人都想著賺大錢,鎮上的年輕人越來越少。就連輕塵和李倩兩個,都要跑去衡邵郡念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