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意誌消沉(2 / 3)

陸歧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他也不想再和這些人有任何的接觸,他一臉迷茫,又是一句:“啊?”

張炎武修煉《尚武心經》四五層心法日久,脾氣越來越大,自從和唐晉航一夥人混上之後,更是囂張跋扈,在學校裏從來都是橫著走,何時受過陸歧這種氣?他用力一推陸歧,大罵道:“陸歧,你算哪根蔥,憑什麼這麼囂張?”

陸歧站立不穩,竟被對方推倒在地。張炎武仗著人多,拿起餐盤裏的菜湯碗,直接潑在了陸歧臉上,口中怒罵:“陸歧,還記得當天你潑我臉上的那碗茶嗎?我張炎武今天君子報仇!”

陸歧嗬嗬笑了兩聲,站起身來,張炎武見狀以為陸歧要發火動手,嚇得後退兩步。熟料陸歧隻是低聲說道:“行,你報了仇了,這事就算完了,你也不用不痛快了。”然後飯也不吃,放好自己的餐盤準備往外走。

張炎武這幾個月來苦約柳瑜,總是被拒絕,心裏怨恨陸歧已久,一直苦於沒有機會找陸歧報複,此時此刻又怎會輕易讓陸歧離開?隻見他用力一躍,半空中用手一撐餐桌,剛好趕在陸歧出門前攔住了陸歧。

張炎武這個動作動靜極大,食堂裏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來。恰好張廉廣和夏謀遠兩人也剛吃完飯,看到後馬上跑到了陸歧的身邊。夏謀遠質問道:“張炎武,你這是想幹什麼?莫不是手癢了,想在這裏過幾招?”

張炎武喝道:“謀遠,你走開,這是我和陸歧之間的事情!”

陸歧表情略顯呆滯,仿若未聞,張廉廣大聲道:“張炎武,學校嚴禁公共場合打架鬥毆,你是想犯校規嗎?”

張炎武眼看著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心想著這是自己揚名學校的好機會,當即高聲道:“陸歧,你是去年武試前四。今日當著眾人的麵,我張炎武願向你討教兩招,不知你可敢迎戰?”

神機營禁止學生私鬥,但若是雙方提交比試申請,學校則會允許,並安排老師進行監督和判決。一直以來,在學員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一方發出戰書,另一方不敢接,則以後在學校碰麵都要躲著對方,直到你接受邀請為止,換句話說,大家能接受失敗者,但是不能接受懦夫。此刻,張炎武提出和陸歧比武,就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存心在眾人麵前打敗並羞辱陸歧!

看到張炎武公開向陸歧下戰書,唐晉勤和李預兩人對視一笑,心頭暗喜;張廉廣和夏謀遠兩人臉色難看,義憤填膺;圍觀群眾則議論紛紛,早就聽說乙四班內部有矛盾,沒成想發展到了公然決裂的地步。

陸歧內心的厭世情緒越發濃烈,他對於眼前這種爭強鬥勇的情況感到一陣惡心,劇烈咳嗽後他竟佝僂著身子幹嘔了起來。張廉廣和夏謀遠來不及反駁張炎武,趕緊去攙扶陸歧。過了好一會,陸歧站起身來,輕輕推開兩人,默默地準備離開。

張炎武在陸歧身後追著喊道:“陸歧,不戰而逃,以後在學校見到我就得乖乖給我讓路!”

張廉廣額頭青筋暴起,握緊拳頭,轉身就準備去懟張炎武,陸歧一把拉住了他,說道:“廉廣,隨他去吧。學校這麼大,我要躲他倒也容易!”

張廉廣強行忍住沒有發作,但是回到宿舍卻再也按捺不住,他朝陸歧大吼道:“陸歧,你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過就是失戀沒追到柳瑜,你就這樣的意誌消沉,任人欺淩?我也沒追到我喜歡的女孩子,你當時不是對我說男子漢應當以事業前程為重嗎?你真的讓我很失望,陸歧。真的!”說完,張廉廣伏在案上,竟放聲大哭起來。

餘宗耀和周恒看到張廉廣情緒失控,而陸歧卻神情木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周恒走到陸歧麵前,幫他把頭發上的菜葉弄下來,輕聲問道:“陸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也感覺你這幾個月來有點不對勁,真的是因為柳瑜嗎?”

陸歧道:“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不用你們管。什麼柳瑜,什麼張炎武,什麼《尚武心經》,哈哈,真是可笑!一群笑話!”

周恒等人聽陸歧說話語調由低變高,由平緩變激昂,都被其大異於往常的偏激和詭秘所嚇到,額頭上已冒出冷汗。陸歧不理眾人的目光,站起身去浴室衝洗頭發了。這件事過後幾天,周恒等人才從夏謀遠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不由得心中更怨恨張炎武了。

而從那以後,陸歧開始行蹤無常,總是一大早地就出門,卻要等到很晚才回來,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在宿舍的時候也不再主動說話,總是周恒等人問一句答一句。唐晉航和周恒等人心中擔憂,暗自調查了一陣,才發現陸歧既沒去上課,也沒去訓練,而是成天待在巷尾的茶館內室裏打麻將賭骰子。

唐晉航一開始還安慰著周恒他們,讓他們不用擔心,解釋說陸歧隻是失戀心情不好,會很快調整過來的。可眼看著兩個月過去了,陸歧不但沒有走出來,反而變本加厲,越發的頹廢,已經淪落到找其他班上的人借錢賭博的地步了。唐晉航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百感交集。

這天下午,茶館內室一群賭徒圍著一張桌子在猜大小。眾人眼睛盯著那幾枚骰子,放出貪婪的光芒,口中吆喝著:“大,大!小,小!”陸歧混在其中,也在聲嘶力竭地叫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