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意誌消沉(1 / 3)

吃過午飯,陸歧和唐晉航也要趕著回學校上課了。唐昭武一直送行兩人,眼看著離別院已有十餘裏了,唐晉航道:“爺爺,您不要送了,離家已經很遠了。”

唐昭武一勒韁繩,停馬駐行,看了看唐晉航和陸歧,眼裏略有不舍,對兩人說道:“好,我就送你們到這裏了。接下來的路不好走,你們自己小心點。尤其是歧小子,要調整好心態,不管如何,謀事在人,隻要多活在這世上一天,便要認真過好這一天!”

陸歧意興闌珊,強打精神回答道:“陸歧謝唐老金玉良言!”

唐昭武大喝一聲:“那還不整理好衣冠頭戴,精神抖擻一點?何故做此小女人生無可戀之態?”

陸歧聞言一震,正了正衣冠,仰頭看向天空,把滿腔的悲憤與鬱悶化作一聲長嘯。嘯聲悠長,如泣如訴,陸歧不再多言語,拱手告別後拍馬疾行!

唐晉航隨後趕上,並肩而行對陸歧說道:“陸歧,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絕不能就此消沉。天無絕人之路,你這病暫時還不會影響日常生活,而薑神醫也肯定能找到治好你的辦法。”

陸歧說道:“晉航,謝謝你的安慰。隻是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己心裏有數。我隻求你一件事,不要把我患病的消息告訴任何人,你能做到嗎?”

唐晉航回答道:“陸歧,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和任何人透露半個字!你常說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你不會因為這病而停止自己前進的步伐,是吧?”

陸歧快馬加鞭,口中答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現在我身患此症,一時也不敢保證什麼,盡力而為便是!”

唐晉航道:“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身為好友,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是五月末了。返校一個月以來,陸歧除了更加不修邊幅外,沒有其他異樣,每天照常上課訓練,與同學們有說有笑。唐晉航暗地裏一直小心留意陸歧動向,現在也慢慢地放下心來。

此時餘宗耀正在修煉《尚武心經》第四層,他遇到了瓶頸,怎麼練都無法突破,心中異常苦悶。這天中午,趁著陸歧在宿舍午休,餘宗耀問陸歧道:“陸歧,我懷疑我不是練武的料了!”

陸歧放下手中的《離騷》,回答道:“宗耀,怎麼突然說這話了?”

餘宗耀道:“我練到《心經》第四層後就再無進展。且不說你早有所成,就是周恒和廉廣也遠遠地走在了前麵,我感覺自己好蠢!”說完,餘宗耀雙手握拳,用力地敲著牆壁。

陸歧腦海中閃過自己修煉《心經》的往事,安慰道:“宗耀,學武是個漫長的過程,千萬不能著急。而且就算不是練武的料,還是有其他很多路可以走,是不是?”

餘宗耀想了想說道:“你說得也對,我其實對練武從軍一事並不熱誠。我更向往自己能當個謀士,享受那種出謀劃策,運籌帷幄的感覺。隻是我還是不甘心啊,憑什麼我就比別人要差呢?”

陸歧道:“每個人在各方麵的天賦都不一樣,所以有差異也很正常。至少你還擁有健康的身體是不是?這就是上天對你的恩賜了!”

餘宗耀抱怨道:“可是你們不都有健康的身體嗎?而我在練武方麵卻沒你們聰明!”

陸歧臉色憂鬱,望向窗外,輕輕地歎道:“也許是這樣吧!”外麵陽光之下,一隻黃鸝站在樹梢,愉快歡樂地蹦跳鳴唱著。同樣的場景陸歧以前也看過了很多次,這次他的心裏卻從未有過的羨慕和渴望。

下午上完醫藥學選修課,陸歧如往常一般最後一個離開教室,前去食堂吃晚餐。這段時間,陸歧的食量大減,所打的飯菜都比原來少了一半還不止。陸歧埋著頭想著心事,悶悶不樂,突然對麵一個餐盤粗魯地推了過來,把陸歧的餐盤差點撞下餐桌。

陸歧也不抬頭,繼續埋頭吃飯,口中罵道:“你是不長眼睛的嗎?”

“喲,膽子不小,敢罵我們不長眼睛,你也不看看我們是誰!”對方很囂張地答道,隨即左右兩個位置又扔下來兩個餐盤。

陸歧聽著聲音很耳熟,撩開遮住眼睛的頭發,斜仰著頭看過去,發現是唐晉勤、李預和張炎武三人,剛剛說話的就是唐晉勤。

唐晉勤定睛一看,發現是陸歧,頓時哈哈大笑,指著陸歧嘲笑道:“哈哈!陸歧,你怎麼披頭散發,一臉乞丐樣了?一段時間沒見你,和個癆病鬼一樣,我一時倒還沒認出你!”

自返校以來,陸歧在人前都是強裝自然,自忖大夥也都不會發現自己的異常。此刻聽到對方說自己是癆病鬼,陸歧心中一驚,腦中不斷重複:“我是癆病鬼嗎?我被看出來了嗎?”陸歧趕緊起身端起餐盤想坐到其他地方去。

“喂!陸歧,你小聲嘀咕什麼呢?你且站住!我有句話要問你!”張炎武囂張地叫住陸歧。

陸歧如夢初醒,轉過頭來,口中說道:“啊?”

張炎武看到陸歧這種瞧不起自己的神態表情,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去揪著陸歧的衣服問道:“是不是你在柳瑜那說了我的壞話,她才會不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