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二 鈞天上院草創立,小後生禦極八方 一(2 / 2)

喀喇喇一聲天崩地裂般地轟鳴,巨城上凝聚的威勢被轟得煙消雲散

數千丈的劍氣衝霄而起,巨城卻光澤黯淡,看得見地收縮變小,須臾就變得巴掌大小,落回麵色慘白如紙,七竅流血的何爍手中

那嬉笑少年本不就曾認真與鍾離晚秋鬥法,見狀收了諸般妖獸,看著半空咂舌不已

鍾離晚秋也冷哼一聲,收了自家飛劍,淩空而立,舉目往上觀望

其餘人等,也早被這般動靜振得目眩神馳

高空之上,那數千丈的巨劍消散,露出許聽潮的身形

“姓何的,可要再戰?”

他渾身五色清光繚繞、金色光芒吞吐,攜大勝之威,恍若神人下凡看來倒是威勢十足,其實這小子有苦自知縱然修成了金身,奈何根性所限,身軀還是不夠堅韌,根本不適合這般爭鋒相對的拚殺此刻,金身上已然布滿細密的裂紋,雖說轉瞬便即愈合,但魅靈之軀卻顫動不休,隻被金身遮掩,不為人知罷了

何爍麵上神色青白交替,萬萬不敢相信區區一個入門百餘年的小輩,竟然後來居上,正麵鬥法擊敗自己這小賊有如此本事,為何無人提起?

這老兒怒視遠遠觀望的陶萬淳和孟言,百般滋味湧上心頭他總算是有些明白,為何這兩人會將許聽潮打算開府的事情告訴自己

似這般,自己行下作手段在前,以勢壓人又不成,諸般盤算盡數落空,還壞了自家名聲,實在得不償失

何爍心中怒火可想而知但看到上空氣勢淩人的許聽潮,還有那不知何時遁出自家寶物,麵帶譏諷的邋遢老頭,又是一陣心寒這兩人,哪個自己都非對手,何況許聽潮還有一道元神根本不曾露麵那到元神得了血海老妖的衣缽,本事猶在許聽潮之上

盡管如此,卻咽不下那口惡氣

“小輩,休要猖狂”何爍嘶聲呼喊,“老夫製不得你,自有製你之人枉我太清門庇護百花島數十年,哪知竟養出一頭白眼狼”

許聽潮本不欲再計較,聞言心中殺機大盛寒聲道:“你太清門的恩惠,許某自會記得,日後當有厚報至於許某是不是白眼狼,自有公論今日,許某就此立下‘鈞天上院’,不管世間閑事,還請諸位長輩同門做個見證”

此言一出,何爍麵若死灰

那與他一同前來的嬉笑少年,是握拳打在掌心,長長哀歎一聲

這般蠢貨,當初就不該跟他一同前來,沒得得罪了人

其餘人等,亦是騷動不休,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大都認為許聽潮是一時負氣,才做出這般決定,並非真個叛出了師門,要怪就怪姓何的欺人太甚

這般言語傳入耳中,那何爍是驚怒交集這別院,畢竟不是本宗,大半弟子都不與自己同心,此事已無法挽回

許沂歡欣雀躍,瑤琴玉簫等與許聽潮親厚的同門,都覺得無可無不可,反正以這位師兄弟的脾性,便是當真入了別院,也不見得能將仙府貢獻出來,如今自立門戶,大家依舊是至交好友

孟言和陶萬淳相視一笑,這小子終究不曾說出脫離師門的話來,縱然別府的名稱有些不妥,事情也還大有可為

許聽潮聽得眾人議論,縱使心中怒火猶未熄滅,也是生出一絲歡喜來,當即朗聲道:“這鈞天仙府,並非偶然得之,乃仙師血海道人遺物許某僥幸修得兩道元神,其一依舊是太清門弟子,其二則立下重誓,繼承仙師衣缽,修‘血妖通天大蟹法’,改名血妖”

別院弟子,大都不知血海老妖舊事,聞言又自轟然議論,原來仙府還有這般根由,那何爍的做法,顯蠻橫無禮,麵目可憎

“這鈞天上院之主,該由血妖出任許某與血妖,雖師承迥異,但一而二,二而一,異體同心,也不會獨占了這般仙家妙境,當效法門中舊事,尋登仙門之例,每逢戊辰年,清明之後一月,便大開仙府,但凡同門,皆可前來一尋機緣”

眾人的議論聲驀地轟然大作,便是那何爍,麵色也好看些

孟言上前,拱手做禮:“恭喜許師兄開府立派”

“恭喜師兄弟侄”

除了之前被扔出仙府和元磁極空梭的,諸多同門都是一般道賀,其聲震徹雲霄

許聽潮拱手還禮,但凡靜立不動,心中都不是滋味那嬉笑少年卻毫不介意,嗬嗬笑著上前,也滿麵親熱道:“恭喜師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