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何爍驚怒交集,“再亂言一字,便教你神形俱滅”
眾人哪裏還顧得上許聽潮語氣中的反諷之意,都被他透漏的意思震得頭暈目眩
這小子,連脫離師門這等話都說得出來
敖琲卻是雙目閃閃,緊緊盯著赤焰霞光中的許聽潮,眼中頭一次有了些不一樣的神色泡-書_w.aoh)
方曉筱也是潑辣性子,見得自家師傅被何爍壓著打,早就心生不忿,此刻握緊拳頭暗暗喝彩,若非有些顧忌,怕是要呼喊出聲來
許戀碟從來都認為自家弟弟在太清門中,並未過上什麼舒適的日子,因此也無異議,甚至暗暗支持這般決定
陶萬淳神色不大好看,孟言笑道:“師伯是赤誠君子,也被許師兄這以進為退的法子唬住”
“你這小子又在取笑老道,若非時局不大太平,老道才不會擔任這兩麵不討好的執事長老,還與你合謀胡鬧”
“師伯莫要著惱”孟言笑嘻嘻地賠罪,“此事過後,反對許師兄自立門戶的聲音定然少去大半,一俟事成,師伯也可安心鑽研器道,不受俗務紛擾”
“承你吉言”陶萬淳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若那小子當真叛出師門,定然饒你不得”
長幼兩人在這裏打趣,那邊廂,許聽潮已有了動作隻見他使出玄門一氣大擒拿,兩隻百丈大手在身旁連連拍打,眨眼功夫就將可熔虛焚空的熊熊赤焰迫退數千丈
“師叔想要許某性命,還是早些拿出真本事來”
“好膽”何爍怒極反笑,“今日便償了你的心願”
不得說完,那赤色城池已然暴漲,瞬息成了綿延數百裏的巍峨巨城,許聽潮和摩陀老道都被攝入城中,許戀碟、敖琲、方曉筱都不曾幸免,旁人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推開
“不好”
孟言和陶萬淳已是變了臉色
鍾離晚秋亦是勃然大怒:“何爍,我那徒兒有個三長兩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這蒼山長老身化數百丈之巨的白色劍芒,對準半空巨城轟去
那笑嘻嘻的少年忽然站上前來,攔住鍾離晚秋:“師姐無需著惱,令徒已被許師侄救下,避入仙府之中,並無凶險”
鍾離晚秋哪裏肯聽,劍光一轉,徑直對準這少年斬下
少年哎呀一聲大叫,手忙腳亂地祭出一座三層樓閣,頂層門窗俱開,不知多少帶翅妖獸飛將出來,將鍾離晚秋團團圍住
孟言等再如何焦急,想要阻止,也已來不及了
“老匹夫,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許聽潮卻已將姐姐和兩個徒兒攔下,收入仙府之中身旁八道千丈火焰符文劍氣衝霄而起,往來盤旋,將城中閣樓街道、行人車輛絞成齏粉
隆隆鐵蹄聲響起,四麵街道之中,有無數披甲騎士洪流一般湧來,隊列之上,赤色鐵血煞氣凝練成鱗甲宛然的大龍,無聲嘶吼咆哮尚未趕至,那般熊熊戰意和視死如歸的狠厲已然傳入心中
“哼”
許聽潮體內兩道真氣流轉,身上五色清光和金芒大作,已將佛家金身使出,渾身真氣滾滾催動這小子攜了八道劍氣,認準威勢最大一路鐵騎撞去
轟隆隆巨響聲中,鐵甲騎士和血色煞氣在太一八門劍陣絞殺之下逐一破滅潰散,街道兩旁的閣樓,也都被夷為平地,繼而碾成齏粉
須臾,這路鐵騎盡數覆滅,許聽潮又轉了方向,對準另一路轟去
何爍站在巨城上空,麵色鐵青閣樓街道,乃是曜陽城本身,鐵騎行人,則是法寶靈性所化,許聽潮如此做法,分明就是要將自家寶物壞去這老兒心痛欲死,奈何之前將事情做得太絕,已沒了轉圜的餘地隻得咬牙催動城池,全城威能盡數集於一體,往橫衝直撞地劍陣壓下
許聽潮正自絞殺,忽然麵前鐵騎悄無聲息地消散,頭頂萬鈞巨力壓下
太一八門劍陣善殺伐,不善守禦,許聽潮猝不及防,竟被壓得落在地上,砸出偌大一個深坑
抬頭看去,隻見空中黑雲滾滾,電弧亂竄,仿佛一隻無形大腳正自踏下
何爍在拚命
許聽潮知曉自家的舉動激怒了這老兒與其寶物被一點點蠶食孫損毀,不如傾力一擊,分個勝負高下
此舉正好
許聽潮冷笑,憑借一件仙府奇珍就能以勢壓人了麼?今日便教你長點記性
心中念頭轉動,八道火焰劍氣卻逐漸融合歸一,化作一柄數千丈的巨劍,對準半空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