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三 鈞天上院草創立,小後生禦極八方 二(1 / 2)

許聽潮審慎地打量這老怪。

嬉笑少年一揮手:“師侄莫要誤會,我與那何爍沒有半個銅板的幹係!”

“原來如此,失敬失敬!”許聽潮淡然一拱手,“不知師叔如何稱呼?”

“我便是那李笑春……”這少年洋洋得意,見到許聽潮麵色淡漠依舊,不禁老大沒趣,“師侄你竟然不曾聽過師叔大名?當真稀罕!不過也無妨,說起來,師叔還與你大有淵源……”

半晌之後,許聽潮總算明白這老怪口中的“淵源”究竟是何事。原來當年他與諸位親友同門前來巨人界接引阮清轉世之身,太清門曾派出十餘位地煞峰主進入融靈道,幫忙遮掩行跡,李笑春便是其中一人。據這老怪吹噓,那一役折在他手上的鬼車界修士,足有數十,算是幫了大忙!

這事兒許聽潮倒是知道,不過當初並不曾遇見他,隻見著一無名峰主的遺蛻。

如此麵皮的虛境讓人頗為無奈,但許聽潮也不打算再多樹仇家,因此盡管臉上肌肉有些抽搐,還是似譏諷似恭維地道:“師叔好本事。”

李笑春大樂,眉眼都笑得擠做一團:“師侄恁地客氣……不請師叔進府中坐坐?”

“府中方才遭了難,淩亂得很,不便待客。”

“卻是師叔孟浪了!”

李笑春作恍然大悟狀,許聽潮暗自冷笑,這一月功夫,你可曾少來打秋風,仙府怕是已被你遊蕩得差不多了。

他心中如此想,李笑春又有了新著:“師侄,你那飛梭中有頭土神猱,不知從何處得來?”

原來那赤毛大眼三尾的巨猴是土神猱!許聽潮恍然,繼而似笑非笑地看著這皮賴師叔。觀他出手,一身本事大半都在禦獸之上,此刻問起,自是在打那土神猱的主意。

李笑春絲毫沒有不好意思,隻與許聽潮對視,嘿嘿而笑。

“師叔想要擒捉些厲害魔頭,域外多得是。旁的暫且不提,有一綠箭老祖,乃毒蟾得道,時時都來別院侵擾。”

李笑春打個哈哈:“那畜生師叔也曾見過,本身沒甚本事,奈何子孫極多,想要擒捉,恐怕不易……”

“師侄正打算擇日將之斬殺,師叔若有心,不妨一同行事?”

“甚好!甚好!”

李笑春等的就是這句話。那土神猱,固然讓人眼饞,但明顯已有主,不好搶奪……

兩人自顧自地說話,孟言卻已開始安排人手,準備慶典。何爍元氣大損,麵色本就難看,此刻更是異常精彩。尤其李笑春的作為,不啻在他麵上扇了個響亮的耳光,這老怪再無麵目待下去,拂袖就走,連自家徒兒都不管了!

那蘇芸荷身份特殊,許聽潮確實不會拿她怎麼樣。看她那般憔悴的模樣,早被摩陀老道懲戒過了,因此也不打算再作計較。

摩陀老道也不打算將這女子一直拘禁,平白得罪了人,見何爍含羞離去,把手中小旗一抖,蘇芸荷便從旗麵中踉蹌跌出!

此女顯是知曉了方才的事情,一言不地禦劍遁走,麵上盡是羞憤驚懼!

其餘被許聽潮挪移出仙府和飛梭的,也都麵上無光,正要散去,耳邊卻傳來許聽潮的聲音。

“不告而取謂之竊,諸位在我仙府中拿了什麼物事,還請及早歸還,許某隻作不知!”

這小子一句話,本就麵上無光的眾人,頓時顏麵掃地!少數幾位羞憤之下,隨手拋掉一件東西,掉頭就走!

許聽潮胡慌不忙地一揮手,幾頭形貌奇特的魔頭從袖中分本而出,淩空趕到近前,將東西叼住。

大多數人,羞臊之餘都在猶豫,畢竟是仙府中的東西,為了區區麵皮就舍棄,這般決斷委實難下!

許聽潮冷哼一聲,揮手間,灰撲撲的仙府又出現在半空,一軸狂草緩緩飛出展開,附在仙府青龍大門匾額之上,仙家靈文“鈞天仙府”頓時成了龍飛鳳舞的“難得逍遙”!與此同時,南西北三道門戶悄然隱去。

之前還在猶豫的眾人,立時就有了反應。

一皓老者越眾而出,雙手捧住一古拙盆景,先行施了一禮,才道:“師叔一時糊塗,受那歹人攛掇,坐下錯事,猶自不知悔改,而今幡然悔悟,因小失大,何其不智也!師叔在此賠禮了,請師侄接好!”

“師叔何必如此?”

雖然覺得這老者勢利,但人家都已經認錯服軟,許聽潮也不為己甚,淡然揮出一道真氣,將老者扶起,接過了盆景,隨手拋入身後仙府之中。

有人帶了頭,餘者也是蠢蠢欲動。

“王老頭當真忒無恥了些!不過這般做法,卻能為他幾個徒兒求得一條康莊大道!”

“姓許的不是說要效法登仙門之例麼,戊辰年一至,我等前來走上一遭便是,何須這般搖尾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