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聞羊羔跪乳,烏鴉反哺?師侄既出身我太清門,這等風雨飄搖的時刻,將仙府獻給宗門,正合其宜”
敖珊敖鳳又自大怒這老賊,分明就是在罵許大哥連禽獸都不如
許聽潮冷笑:“我道為何,原來門中虛境已不止三位”
老者麵上怒色一閃,卻強忍著不曾翻臉,冷聲道:“許師侄,你可知這些年來,因你被擄劫一事,宗門遭受了多少厄難?”
“旁人欠下的,許某自會討回,不勞師叔費心”
“好個許聽潮”老者瞠目作色,“當年就聽聞你桀驁不馴,悖逆不倫,老夫還不如何相信,此番看來,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人麵獸心的妖孽,有何資格做我太清門徒?師門施與你的恩惠,老夫今日就盡數討回”
許聽潮怒火衝霄,幾乎將天靈都掀飛了去,哪裏還會與他客氣,不等這老兒動手,動念就催動了仙府霎時間,府中閑雜人等,不拘是在做何事,都被挪移出去,扔在半空,引來在如潮喝罵
“小賊,安敢忤逆犯上”
漫天星光中,那老者已然祭出一座赤色城池,將自身護住,惱怒欲狂的聲音從城中傳出,震得虛空顫動不止
許聽潮隻身走出仙府,揮手將其和元磁極空梭收了,順勢將正在梭中忙碌的不相幹人物盡數驅逐關鍵時刻,摩陀老道從仙府中遁出,在許聽潮身邊站定,咂嘴道:“這老兒倒不似月前那十幾個草包,很有些本事他叫什麼來著,對了,何爍,那寶貝喚作‘曜陽城’,也是一件仙府奇珍,據說威能非小你們自家家事,老道就不摻合了”
許聽潮不理會何爍的叫囂,古怪地看了這老道一眼你沒日沒夜地鑽研陣法,怎的知曉這老兒的根腳?
摩陀老道嘎嘎一笑,把手中髒兮兮的小旗晃了一晃,旗麵上顯出一妙齡女子的影像
“老匹夫,何某與你勢不兩立”
何爍顯然也看見了旗上女子,爆喝一聲,城中已然刷下一道赤紅光芒,直取許聽潮和摩陀老道
許聽潮隨手一揮,五色清光閃動,一道匹練也從掌中射出,輕易就將那赤色光芒抵住他渾沒將何爍看在眼裏,隻皺眉問:“那女子究竟有何來頭,竟惹得何老兒憤然出手?”
“似乎是什麼北極忘情宮蘇瑤宜的嫡脈後人……”
許聽潮眉頭皺起
“……她師傅就是上麵這何爍”
“哦”
許聽潮恍然,原來還有這一層關係
他們這般輕描淡寫,何爍卻是把胸中怒氣化作數百丈高的熊熊赤焰,鋪天蓋地地打將下來虛空經不住這般灼燒,竟逐漸熔融,把周圍景象扭曲得光怪陸離
這般攻勢非同小可,許聽潮也不敢似之前那般怠慢,周身泛起白黑青紅四色光幕,隱有四靈神獸的咆哮傳出
“多謝”
四色光幕抵住漫天赤焰,許聽潮向摩陀老道淡淡點頭
這老道立時把臉笑成了菊花:“你我兄弟,何必如此?日後老哥哥求著的地方多了去,隻望你不嫌煩惱”
這般說法,卻是打算不把仙府折騰個底朝天不罷休了許聽潮不言,隻凝神應對何爍,算是默認了這老道要求若非他刻意挑撥,此刻率先動手的,說不得就是自己,真正坐實了“忤逆犯上”的罪名許聽潮早就“忤逆”過一回,其實也不大在乎這等事情,但前一次是那東陵晟等人有錯在前,這回也能占理,多多少少也有些好處
何爍呼喝連連,隻顧狂攻猛打,許聽潮也隻撐起那四色光幕,偶爾出手化解太過凶猛的赤焰浪潮,全然是一副挨打的模樣,但半點凶險也無
這般驚天動地的事情,早引得別院中諸多修士來觀除了那些被從仙府和元磁極空梭中挪移出來的,也都覺得何爍做得過了頭使出這般狠辣的手段對付門中弟子,未免太過絕情
許師兄弟侄縱然有些錯處,但月前方才鏟滅別院死敵拜月神教和陰魔宗,擊退太玄丈人等十七虛境和那域外魔頭綠箭老祖,這般潑天大功,尚未得到獎賞,就受到如此待遇,委實讓人心寒
許戀碟等也早已聚在旁邊圍觀,雖然個個麵有憂色,卻並不為許聽潮安危擔心足足小半個時辰,陶萬淳才出聲嗬斥:“夠了何師弟還不快快住手?”
“陶萬淳枉你身為別院執事,竟縱容這等悖逆小人另立別府我今日秉承大義而來,非得讓這小賊屈服”
“好個悖逆小人”許聽潮忽然笑出聲來,“既然許某如此不見容於貴派,就此絕了恩義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