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公時期,從各個方麵為日後的稱霸做好了充分準備。在與各國的關係中,穆公以長遠的戰略眼光,運用靈活的外交政策,一步步儲蓄實力,等待最後的爆發。晉國大臣裏克發生政變,穆公支持王子夷吾,這種援助的背後是以豐厚的利益為前提的,畢竟人家出兵護送你回去,讓你當王,自然要對自己有好處。夷吾也知趣,答應事成後割讓河西八城作為答謝。隻是夷吾當上君主後,卻不願履行當初落魄時的諾言。這樣的背信棄義,自然引起秦國上下憤慨。大臣們紛紛要攻晉,秦穆公卻選擇按兵不動,一方麵時機未到,另一方麵對穆公決策有重要影響的人就是他的妻子伯姬,而伯姬正是夷吾的異母妹妹。不久後晉秦交戰,穆公欲重懲夷吾,又是伯姬以死相逼,才使夷吾得以返回晉國。實際上,先前伯姬與夷吾兄妹之間本有私怨,但在危亡關頭還是展示了一心愛國、大仁大義的光輝女性形象,這或許亦是秦穆公一直敬重其妻的原因吧。
夷吾死後,公子重耳繼位。曆史似乎再次重演,又是秦穆公派兵將這位晉文公送回晉國,並在日後出兵幫助晉國圍鄭。然秦晉之間並未因此而長久維係和平。晉文公死後不久,秦軍攻打鄭國未遂,返還途中遭到晉的襲擊,全軍覆沒。而此次領兵的,竟是百裏奚之子孟明視、蹇叔之子西乞術以及白乙丙。在出兵襲鄭之前,百裏奚和蹇叔極力勸阻,認為兩個年輕人眼高手低,言過其實,不能重用。然秦穆公固執己見,不改初衷。於是在出發當日,百裏奚和蹇叔十分痛苦,並偷偷對兒子說,你們一定會在“殽”這個地方失敗。這兩位智慧老人再次顯示了他們超乎常人的預見性。
而這次秦軍慘敗的戰爭,被稱為著名的“殽之戰”。三位大將的最終命運,竟然得益於秦穆公之女懷嬴,她是晉文公重耳之妻,她說服當政的晉襄公釋放了三員大將。穆公此時早已對自己當初沒有聽從百裏奚和蹇叔的勸告而後悔不迭,於是親自迎接三員大將回國。之後,秦國一直希望報殽戰之仇。穆公親率軍隊伐晉,渡河之後將船全部燒毀,以示必勝信心。晉軍不敢應戰。秦穆公來到殽地,親自埋葬在戰爭中死去的將士,為其發喪,大哭三日,並當眾為其昔日的決定悔恨。如此明君自然贏得了全部臣民的效忠。
雖然如此,秦晉交戰之中,秦國始終未能得到更多的利益。誰叫晉國在文公治理下已變得同樣強大了呢?於是,秦國將其戰略方向轉向西邊。在西部戰場,秦穆公發揮其勇武的戰鬥精神,並且自然也帶有對東進屢屢受挫的怨氣,終於取得大規模的勝利,成了西戎霸主,總算是對自己的些許慰藉吧。
秦國的輝煌未能繼續下去,穆公之後,秦無奈地走向沒落。接下來的繼任君主,隻是在盡己所能以維持昔日勢力。這樣的局麵到秦獻公時才有所轉變。在與晉的石門之戰中,秦再次展現強大戰鬥力,大獲全勝,史書上稱此次戰役中秦斬首6萬晉兵。不久獻公卒,其子孝公即位,這位年輕有為的國王自此開始了他的富國強兵之路。
戰國時期,秦孝公(公元前381—公元前338,名渠梁,秦穆公十五世孫)任用法家商鞅實行變法革新,為封建經濟和政治製度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此後秦國更加富強,成為“戰國七雄”之一,而且是“七雄”之首。相關內容下節再詳細解說。
從秦孝公到嬴政的100多年中,秦國的國力不斷提高。在軍事策略方麵,他們改變了勞師遠征而經常失利的戰術,采用範睢“遠交近攻”策略,逐漸蠶食並鞏固其占領地區,實行有效占領。在軍事製度方麵,他們實行按郡縣征兵,完善了軍隊組織,士卒勇猛,車騎雄盛,提高了軍隊戰鬥力,遠非其他六國可比。
周郝王五十九年(公元前256),秦國滅了東周,經昭襄王嬴則、孝文王嬴柱、莊襄王嬴子楚三代,史家以秦王紀年。到秦王政二十五年(公元前222),史家仍以秦王紀年。
秦滅周後,又攻占了韓國黃河以東和以南地區,領土包括今陝西大部、山西中南部、河南西部、湖北西部、湖南西北部和四川東北部的廣大地區。史書上記載,當時秦在地理位置上進可攻,退可守,“西有巴蜀、漢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東有崤函之固”;且軍事力量遠勝其他六國,“戰車千乘,奮擊百萬”。這種優越的戰略優勢,為其統一六國打下了良好基礎。相反,山東六國統治集團此時卻內部相互傾軋,爭權奪利,政局很不穩定,也非常有利於秦的統一和崛起之路。
公元前246年,秦莊襄王之子、13歲的嬴政(公元前259—公元前210)繼位。嬴政於公元前238年(21歲)親政。自公元前230年到公元前221年,他先後滅掉韓、趙、燕、魏、楚、齊六國,統一全國,建立了我國曆史上第一個多民族的、中央集權的封建大國。秦朝結束了奴隸製社會,進入了封建製社會。嬴政也就成了大名鼎鼎的秦始皇。秦始皇在位11年(不含秦王時期的25年)。
隻可惜,雖然秦國是個長壽的國家,可秦朝卻是個短命的王朝(隻在曆史上突然崛起、輝煌了15個春秋)。公元前210年秦始皇駕崩,天下頓時混亂,經二世胡亥、子嬰,江山才延續了短短4年,不久便亡國了(公元前206年)。
第三節中國曆史上最大的“魔術”
商鞅變法圖表
曆來的改革家,似乎都沒有什麼好結果:秦國的商鞅、秦朝的李斯、漢朝的晁錯、唐朝的王叔文、北宋的範仲淹和王安石、明朝的張居正、清朝的譚嗣同……不是被屠戮,就是被罷黜,或是被抄家,或是被貶謫。且一時間無人理解,遭人恥笑,孤獨冷清。尤其是最早的改革家商鞅,死得最慘,受車裂極刑,五馬分屍。近代譚嗣同在維新變法失敗時,寧可被逮捕、殺頭也不願逃掉,這真是“湖南蠻子”的強脾氣了!且聽他說:“自古來還未曾有因變法而犧牲的,那就從我開始吧!”真是太天真、幼稚了!古今因變法而犧牲的,真是太多太多了!因為變法就要改變以往固定的東西和模式,就要得罪那些有權的頑固分子,就要侵犯達官貴人們的既得利益,就要受到他們的阻撓和報複。這能不會有激烈的衝突、血腥的殺戮,能不是風雲變色、江河嗚咽?而這“第一個吃螃蟹者”、“眾矢之的”,能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