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繁華落盡一切成空(2 / 3)

忠順王不想水溶竟有如此功夫,笑讚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平日還是本王小看你了。”水溶淡笑道:“忠王爺不也是深藏不露,短短幾日的功夫,就可兵臨城下,危及江山社稷,令天下黎民百姓惶惶不可終日。”忠順王哼道:“水溶,你少耍嘴皮子,亮兵器吧。”說著自行翻身下馬,手中長劍寒光一閃,鋒利無比,直指水溶胸口。水溶看了看胸前青亮的劍鋒,淡淡道:“龍吟劍,揮舞時有龍吟之聲,所到處可斬金斷石,乃劍中至偉。”忠順王道:“你倒是識貨。你父王是劍中君子,想來你也能得幾分真傳,今日讓本王見識見識。”又見水溶身上無一利器,揶揄道:“北王爺不會出門忘了帶兵器吧,還是想空手和本王打一場。”水溶淡淡一笑,一手解開腰間玉帶,一手扣住玉帶上的玲瓏環緩緩抽出,竟從玉帶中縫套中抽出一把漆黑鋥亮的長劍,劍身柔軟似水,劍鋒銳利如電。

忠順王一愣,“長軟劍?這上古神器怎麼會在你手裏。”水溶淡笑道:“水氏家傳不多,這劍便是其中之一。”忠順王道:“水涵才是長子。”水溶笑道:“大哥不擅心計變通,生性耿直如長槍,自是銀槍更適合些。”忠順王笑道:“那北王爺自是機變圓滑如此劍了。”水溶笑道:“都是拜王爺所賜。”忠順王冷哼一聲,手腕一轉,長劍直取水溶命門。水溶如風吹花落,腰杆微側,輕輕閃過,手中的軟劍如通人性,動如遊蛇,揮舞處行雲流水,收放自如。忠順王領兵多年,內力極深,又是對上水溶,自是招招狠絕奪命。水溶想著眼前就是殺父仇人,自是不遺餘力,亦顧不得收斂鋒芒,將生平所學盡數使出,軟劍織出密密的氣網,將二人緊緊纏住。

忠順王見水溶越舞越快,嘴角溢出冷笑,暗想他終究年輕氣盛,又報仇心切,難免浮躁了些,遂將內力悉數運至掌上,兩劍碰撞擊出刺眼的火花,竟將水溶虎口震的生疼,手中的劍差點落地。趁水溶手麻的功夫,忠順王一掌打向水溶胸口,水溶已避無可避,隻得生生挨了這一掌,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水溶卻趁著忠順王尚未收手,手中的軟劍已纏上了忠順王的頸項,隻要稍稍一用力,便可取其首級。

忠順王看水溶嘴角尚滴著血,鮮紅的顏色掛在白玉麵容上格外刺眼,“你是故意的?”水溶淡笑道:“論內力我不是你的對手。論真槍真劍的拚殺,我更是望塵莫及,再打下去,我討不到便宜,隻能吃你一掌。”忠順王冷笑道:“你可知道,這一掌,可以震碎你的五髒六腑。”水溶笑道:“即使賠上這一條命,我也要將你繩之以法。”忠順王冷笑道:“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殺的了我?”水溶淡笑道:“殺不殺的了你,你可以試試。”忠順王輕蔑的看了水溶一眼,抬手便想用內力震斷水溶的長軟劍,忽聽水溶身後傳來淒厲的一聲,“王爺!”忠順王一僵,越過水溶的肩頭,看見水溶身後的城門已經打開,忠順王妃、世子龍劼、次子龍勵、郡主龍笑俱被五花大綁,被羽林軍壓著,再抬頭,城樓上,皇上一身明黃,穩穩坐在龍椅上,俯瞰著底下的一切。

忠順王妃滿臉淚痕,哭求道:“王爺,住手吧,給孩子留條生路啊!”忠順王看向龍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原來忠順王臨走時將京城一萬多人馬俱交給了長子,讓他做內應,卻不想是如此情形。龍劼臉色灰敗,猶自不甘心道:“父王,是老管家。他……他是叛徒!”忠順王看向龍劼身後,如今押著龍劼的正是忠順王府多年的老管家龍升,龍升隻淡淡道:“奴才是皇上的人。”忠順王怒道:“本王四十年前看你流落街頭,孤苦無依,一時心軟將你領回了王府,你就是這樣報答本王的?”龍生平靜道:“若不是如此,王爺也信不過奴才。”聽了這話,忠順王瞬時都明白了,登時臉色發白,不敢置信的看向皇上,“你……都是你安排的?”皇上淡淡道:“若不是你謀反,他一輩子都是你的管家。”

忠順王臉色登時紫漲起來,一把推開水溶,向皇上怒道:“好!好!你說我謀反,若不是你搶了我的皇位,我又何必處心積慮謀劃多年?”皇上眼睛微眯,聲音低沉而又威嚴,“你說朕搶了你的皇位?”忠順王紅著臉怒道:“難道不是?我才是正宮嫡出,你不過個下等妃嬪生的賤種,哪有資格問鼎九五之位?”皇上哼道:“你的意思是父皇年老昏庸,立錯了遺囑?”忠順王道:“是你假傳聖旨,矯召篡位,與永昌合謀,欺騙了天下,卻欺騙不了本王?”皇上大怒,拍案而起,“朕假傳聖旨?忠順王,你可知道父皇為何賜你個‘順’字?就是要你忠於朝廷,順從天子,你到今日還在這裏大逆不道!”喘了口氣,皇上又痛心道:“父皇臨行前,讓朕和睦兄弟,又特別囑咐,隻要你不出大格,就饒過你。是以這些年來,你要王位,朕給了;你要兵權,朕給了;你要權傾天下,獨霸朝野,朕也由著你。為此,朕背負著昏庸無道的罵名,由著你橫行朝野,魚肉百姓,甚至願與你共治天下,可是你呢,屢次謀害忠良,犯上作亂,拿天下百姓當兒戲,今日更是為了一己私利,與朕刀戈相向,你怎麼對的起父皇的囑托,對的起天下百姓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