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將錯就錯(1 / 2)

鶴兒做好了反抗的準備,隻見他頓了一下,提起鶴兒的手移到另一處:“這裏。”隨即放開了手。“呼——”她暗自輕鬆,還以為他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呢,原來是虛驚一場。

殊不知,他也暗暗舒了口氣。

過了幾天,鶴兒無意中從其他宮女的閑談中得知一個消息——周首領從押解途中逃走了。她一聽很開心,不過不知道消息是否可靠,並不敢告知賢妃,有希望後的失望比原本絕望更傷人。

一次趕上太監端著後妃的花名冊來見趙恒,問他欲宿哪一宮。鶴兒在旁邊,心中好奇,便歪頭去看,隻見趙恒將冊子翻來翻去,還是猶豫不定。

忽然,他轉頭看向鶴兒,她一下子懵了,心想:看我做什麼?這件事我可沒法兒幫你出主意,何況我也沒經驗啊!於是轉身繼續擦柱子。

隻聽身後趙恒說了聲:“去吧!”太監應了聲卻步走出。

新晉封的胡修容,來過幾次睿思殿,都是給官家送來各色吃食湯補。鶴兒第一眼便認出了她,在去紫宸殿的路上,頭上是花園的那位,如今依舊不改本色,打扮的花枝招展,萬分妖媚。鶴兒是挖了洞,早晚要出宮的人,不想與她衝突,每次她來鶴兒便不露麵。

這幾天裏,鶴兒又聽到宮女太監談到周首領逃走一事,心中有些按耐不住想告訴賢妃娘娘這件事。突然這一天又有個宮女送來個錦囊,依然不肯透漏半句,鶴兒心中疑惑,洞都挖了那麼長了,還有東西才送到?會不會出了差錯?方位有問題?白挖了?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得心驚膽戰。

找個無人處打開錦囊發現是有字的一封信,她不禁苦惱,最後決定今晚去趟凝和殿,一來她信任賢妃讓她幫忙看看這信上寫些什麼,二來和她說說關於周首領的事。

夜半,凝和殿內。賢妃打開折疊的信,隻見她渾身一震,激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鶴兒忙問怎麼了?

她情緒失控:“是他,是他······”

能令她如此失控的人不用問也知道是誰了:“信上說什麼?”

“山人妙計用,隻把相思采。南苑無人問,今夜子時來。”賢妃讀後已然欣喜若狂,樂不可支,直拉著鶴兒轉圈跳舞。

鶴兒聽不太懂,可她聽說過南苑,據說那裏從太祖皇帝起就是禁地,莫非他逃走後又悄悄潛入宮中,並相約重聚?那為何要把信給她呢?難道她是唯一容易接近又值得信任的人?鶴兒總覺得不太穩妥:“娘娘,你認得他的字跡?真的是他嗎?”

賢妃於是又仔細觀察起筆體,這次她竟哭了起來:“他,看得出他寫字的時候運筆不暢,可想而知,這一路上他吃多少苦頭······”

看她又哭又笑的,鶴兒著實不安心。可賢妃要赴南苑之約的心,非天崩地裂不可阻。她早早就換上鶴兒的裝束,一刻刻盼著時辰。距子時還差半個時辰,她便交代好鶴兒後迫不及待的出門了。燈火昏暗下,守夜的下人隻當是鶴兒出來,無一過問故一路暢然。

鶴兒身著賢妃娘娘的寢衣在內閣中踱來踱去,難以安定,往常這個時間她也在挖洞,如今心裏又十分擔憂賢妃,因此更無睡意。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忽聽外殿有聲音。是賢妃回來了?鶴兒正欲去迎,卻聽見雪葵的聲音:“娘娘已經安歇了。”又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你先下去吧。朕自己進去!”

“是。”

鶴兒頓時如天雷入體,差點就炸開花了。他早不來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形勢已不容她多想,本想找地方躲起來,又想內閣內空無一人也不妥,於是決定先去吹滅燈盞。隻差最後兩盞時,就聽到內閣門上珠簾動蕩的輕靈聲音,她反應迅速一溜煙兒鑽進了錦被。

剛蒙上頭,便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莞淳,朕來了。”

倒是情願你不來!鶴兒動了動身子,表明她醒了。

“朕處理政務轉眼已到了這個時辰,本不想來擾你,隻是很久沒來看你了。”說著已然來到床邊,試圖拉下錦被。

鶴兒自然是死不鬆手,他又道:“怎麼,你在怪朕?”說著將手伸入錦被中摸索起裏麵的溫香軟玉。

突然趙恒隻覺得手臂上一陣持續疼痛,本能地迅速抽回手。心中不免狐疑起來,莞淳一向溫柔似水,絕對不會這般對他。

“來人啊——掌燈—!”兩盞燈在寬敞的內閣中作用不大,趙恒察覺事有蹊蹺,非要看得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