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趙恒沏茶時,他知她來自民間,無意中問起市井街上表演的雜耍,道隻見人被拋來拋去,確不知是何感覺。鶴兒昨夜得以睡眠遂今日興致頗高,:“官家若想知,鶴兒可讓你感受一番。”
趙恒“哦?”了一聲,看向她,鶴兒淺作一笑,:“官家需把眼睛閉上。”
趙恒將信將疑,猶豫了一下還是閉上了雙眼。接著,隻見鶴兒微微下蹲身體,瞄準龍椅下腿,用盡全力一腳踹去。趙恒隻覺重心不穩,一時間驚魂出竅,天傾地覆。
鶴兒又迅速出手,一把將其拉回,故有驚無險。趙恒驚魂未定下不禁怒火中燒,“啪”的一聲把龍案拍的震天響,大吼道:“梅鶴兒,你好大的膽子!”
鶴兒被嚇得一抖,感到莫名其妙:“官家不是想了解那種感覺嘛,就是這樣的啊,驚出一身冷汗,卻沒傷到絲毫!”
“還敢狡辯!”
“奴婢······”
“沏茶去——”,他語氣很壞,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是用這個法子讓他感受,簡直讓他的君主之威蕩然無存,教他如何不惱怒?現在他隻想讓她立即出去,身為帝王的自己現在這副樣子不想讓任何人見到,更何況是她。
隻見她下意識的看了眼剛端上來的不久的茶盞,他知道她又要說:你都沒喝。於是他不假思索地長袖揮風將茶杯掃到了地上:“去!——”隻聽一聲脆響,滿室盈香。
鶴兒驚得一愣,連退幾步。又見他雙眼猩紅,語言咆哮,看來是真動怒了。她心裏也不爽起來,小小玩鬧居然也能紅了眼,活該沒朋友!接著“哼”了一聲轉身氣衝衝跑了出去。
洞穴內的情況也不妙,一塊大石頭被她挖了出來,擋住去向。鶴兒不得不挖出個轉彎避開它,為此,又要多費時力了。已經挖了近一個月的時間,越深入越艱苦,也不知還要挖多遠才夠,地下能有個界碑什麼的就好了,上麵寫著:離挖出宮還有一裏。至少能讓她心中有底,畢竟數字鶴兒還是認得的。
趙恒每次駕臨睿思殿依然不帶下人侍奉左右,從上次那件事之後鶴兒進入中殿隻是添茶,來去匆匆,兩廂無話。這日,她換了茶盞後,像往常一樣正欲走出,不料他卻叫住了她:“等等,今日悶熱無風,你留下為朕扇扇子。”
鶴兒有些不情願,本想偷睡會兒的,不過她隻能照辦。手握蒲扇扇了沒多久,她隻絕雙眼愈發沉重,眼前漸漸變成了兩個皇帝,也不知該給哪個扇風好。
趙恒感覺身後的風逐漸微弱,最後幹脆隻剩蒲扇輕拍他的肩膀了,轉頭一看,她竟已搖晃著睡意朦朧,醉顏微酡,憨態可掬。
“你昨夜做什麼了?”他欣賞了一會兒後問道。
鶴兒半睡半醒,聽到這句話猛然清醒,下意識將手握成拳頭以隱藏手心的繭,以為他發現了什麼破綻正在質問自己,於是立即解釋道:“奴婢沒有,什麼都沒做!”異常堅定認真。
他並未多想,隻見她這副可愛樣子,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轉頭繼續批閱奏章。
鶴兒暗暗舒了口氣,繼續扇扇子。
他一向勤勉,下了早朝,便來睿思殿處理政事,有時甚至一忙就是一天,膳食都是由潘忠良帶著一隊宮女送來。
鶴兒見他閱章時表情堅毅,瀟灑英俊的側臉偶爾眉峰皺起,嚴肅果敢下別是一番迷人風度。
一個君主的最大魅力,不是叱吒九天時的威武霸氣;也不是憐香惜玉時的溫存柔情;而是憂國憂民、心懷天下時,哪怕隻是墨眉微蹙。
“為何這樣看著朕?”他目光依舊停留在桌案上。
她這才回過神兒,站直了身體,並未作答,他也沒有複問。
不久後,趙恒合上最後一份奏章,鬆了口氣,活動下上身:“鶴兒,為朕揉揉肩。”
“是。”她心裏想著,自己要你勤政愛民,造福百姓,別說揉肩了,讓她做什麼都行。
他閉上雙目享受鶴兒的手在肩頭揉按,力氣有些重,卻很舒服。他心裏不由得心醉神迷,就猶如被一片羽毛掠過,酥酥癢癢的感覺。
突然,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就像野豹捕食獵物一樣迅猛穩健。她被嚇得身體一僵,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心跳開始錯頻。心中極度慌亂:老天啊,做什麼都行,做妃子可不行!出宮的事我念叨了千百遍也不成,如何這次這麼靈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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