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東窗事發(1 / 2)

鶴兒稍不留神,賢妃他們二人已經迎麵衝來,她縮身一閃才沒被撞倒,兩個人皆驚慌失措,根本沒注意到鶴兒的存在,他拉著她繼續向前跑。

“站住,站住!”巡衛們喊聲近了很多,她是後妃,若被抓住出牆之事,那就是毋庸置疑的死路一條。鶴兒來不及多想,幾個快步衝上去就拽住了她的披風。

他們看到鶴兒都愣了一下,鶴兒也不解釋,幾下便解下了她的披風,又硬拉她跑向前方不遠處的蓄水缸旁,活活塞進了大缸後麵的縫隙中。

這是宮裏以防失火用來儲備水的石缸,每隔一段就會設有一口。

她自己披上她的披風,拉上一旁驚呆了的他繼續向前跑去。

雖然她跑得比賢妃快得多,不過聽得出身後呼喊和腳步聲卻越來越近。很快她就發現前方也出現了憧憧燈火,看來一部分人繞過他們包抄過來。鶴兒停下腳步看向兩麵宮牆,呼吸沉重、心跳如擊鼓。

他也停下,氣喘籲籲道:“沒用的,你踩著我都做不到。”

鶴兒看向他,燈火映出一張俊朗不凡的麵容。他的話讓她心一沉,的確是這樣,看來隻能任人發落了。

“姑娘,大恩不言謝。如此一來免不了吃苦頭,還望姑娘忍耐些,斷不可承認什麼,否則當真沒有回旋餘地了。你我隻咬定說彼此不認得,路上碰到一起而已。”他急急的說完。

“他們沒你想的那麼傻,會信嗎?”未待他回答,巡衛們已經如狼似虎撲過來,不由分說地用劍鞘狠狠劈向他們,逼不得已他們隻能下蹲護頭。

鶴兒感覺到,他盡量用身體掩護著她,任憑劍鞘一下下重劈在身上,痛的身體不停顫抖也不曾躲避。與此同時,他竟不忘與她保持禮數上“男女授受不親”的距離。真是謙謙君子一位,鶴兒心下篤定,如果還能再見到賢妃,一定要告訴她,這個人是值得她付出的。

一陣驟雨般的劈打過後,兩個人皆癱在地上,鶴兒隻覺得周身疼痛,所幸一直護著頭沒有傷到要害,而他的情況卻不妙,鶴兒僅看一眼不禁倒吸涼氣,臉上的血已經覆蓋了他的半張臉,應該傷到頭了。

這時,一個巡衛半蹲身體看著他,開口道:“呦,這不是周首領嘛!方才小弟下手重了些,莫見怪啊!這片原是你的管轄我本不該涉足,隻因秋香閣那邊走了水我帶人去援,不想····嘿嘿,倒攪了哥哥的好事兒。”說著瞟了眼鶴兒。

鶴兒聽著他陰陽怪氣著實來氣,遂“呸”了他一口,罵道:“惡心!”

那人不但沒動怒,反而嘿嘿一笑:“哥哥的眼光不賴,夠勁兒!”鶴兒看著那人色眯眯的眼光,隻覺得胃中翻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也懶得理會。而周首領則始終是沉默不語。

“帶走——”

鶴兒又進了黑屋子,與前一個並不是一間。鶴兒在黑暗中摸索個遍,上次那裏還有堆放的雜物,而這裏除了四麵牆壁一扇門,連窗都沒有,比韓鞭子的正規多了。

她能感受到的隻有身體的疼痛和地麵的潮冷,想來入宮已經一月又半了,也不知林大哥此時是否還在等著她,那裏是否山川靜美、陽光依舊?

又是一晚綿綿無絕期的夜······

忘記了時間,鶴兒忽聽門鎖聲音,很快一道光從門中傾瀉進來,刺得鶴兒睜不開眼,原來已經是上午時分。

凝和殿的外殿內,鶴兒被壓著跪倒了地上。微微抬頭掃視一眼周圍,卻見坐在高坐在一麵花梨寶椅上是貴妃娘娘,依舊豔若桃李,華貴逼人;另一旁則是賢妃,隻見她化了比平時稍重的妝,臉頰上兩抹胭脂俏,美得無與倫比,應該是為了掩蓋原本的焦慮與憔悴。其餘的皆是下人。

“這種事兒倒不罕見,理當按規矩辦。隻因聽說這丫頭是妹妹的人,本位便將她到凝和殿來審問了,以求公正無屈。”貴妃品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

“姐姐有所誤會,昨夜妹妹偶感不適,遂命她去請太醫,竟不想·····”

“妹妹既身有不爽,如何單使她一人前去?”

“其餘的人我皆命他們歇去了,不想再去攪他們,思量她一人倒也足夠。”

貴妃半信半疑:“妹妹體恤下人倒也真是做到極致了。”又回想起賢妃之前種種,這件事她也不是做不出來,不禁感慨,她的世界她當真理解不了。於是低頭看向鶴兒:“你,你給本位說說,昨個兒夜裏究竟怎麼一回事兒?”她正視鶴兒的一瞬間,不由得愣了一下,她認得她。

鶴兒正欲回話,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潘忠良技巧性的嗓音:“官家駕到~”

眾人皆速速行動,隨著兩位娘娘迎了過去行禮,隻有鶴兒依然跪在原地。

禮畢。趙恒見貴妃也在,邊向裏走問起了緣由。貴妃解釋道有個宮女有犯錯的嫌疑,故來找賢妃求證。

當趙恒見到她口中的宮女就是梅鶴兒的時候,神色有了變化,不過一瞬間便消失了。貴妃一直有心留意他的表情,自然抓住了那一閃而過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