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要看？”老金看了看兩個女孩，臉色陰晴不定。好一陣子才端足了架子像煞有介事的擺擺手，那個穿小背心的肌肉男搬出一個盒子，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老金戴上手套，緩緩打開長方形的盒子，裏麵還有一層絲綢包裹，輕輕剝開絲綢微帶米黃色的紙張露了出來，那色澤一看就是沾染歲月沉澱之後的顏色，邊緣部分稍稍有腐蝕跡象。
“請吧！”老金把畫卷平鋪在八仙桌上，隻見畫上遠山，小橋，樓閣都帶著一種安靜祥和的意境，畫風樸實無華卻每一筆都帶著靈氣和秀氣，即便是外行人看了都能感受到一股非同尋常的氣勢。
秦萌和孫小美都瞪圓了眼珠，好半天秦萌才想起來拿高倍數放大鏡觀察細節。
“等等，”老金突然笑了：“這位小姐，你看畫都這麼看嘛？到底懂不懂？哪裏有看畫先從那邊看的？”
“我個人習慣，管得著嗎！”秦萌知道是自己露怯了，臉一紅趕緊按照杜超教授的方法，先看提跋。
老金這才點點頭，有時候內行外行一看細節就能猜的差不多，老金已經斷定這是個雛兒，沒準出貨給她能賺更多錢，先前那些戒備之心也都煙消雲散。
古玩圈子裏無論是賺錢防人，害人，都離不開眼力二字，尤其是在古玩交易的時候，眼力決定著雙方誰獲利更多一些。
所以現代古玩圈子裏的人找尋交易目標也有個標準，那就是得識貨，卻不能比自己高太多，不然的話難免要吃虧，別人一句話都能把你搞懵了，還想賺人家錢？
“沒錯，從紙張質地和大致畫風上來看，確是文征明手卷。”秦萌早些年間多少也跟自己老爹學習了一些鑒定手法，加上最近的惡補勉強對這種不是很冷門的書畫有基礎的鑒定功底。
“哎！我就說嘛！有能力截胡的公司，怎麼會派兩個不懂行的人來看貨，既然貨沒錯，那咱們談談價？”
見一切進展順利，老金心情輕鬆很多。這畫卷是他用20萬從一個農民手裏收的，真偽他自己都有點拿不準。
但凡古玩圈的人都知道，古玩中最難鑒定的莫過於瓷器和書畫，瓷器還有器形，釉色等比較統一硬性的標準，而書畫卻包羅萬象不同朝代，不同流派和不同畫家的風格手法都不一樣，不僅需要極其豐富的經驗還需要文化素養和曆史知識，莫說像秦萌這種菜鳥新手，就是老金這種老江湖，都是一知半解。
“這畫卷，您出多少？”老金笑著問道。
“哪有這種規矩，您的貨當然您先報價！”秦萌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白了老金一眼：“試探我是吧？咱這樣可沒勁了哈，我既然大老遠的來了當然是帶著誠意來的，不管道行深淺您得憑著良心說話辦事不是？”
老金陪著笑臉：“是是是，那我就先報價了？原本在電話裏跟杜老板說好的是200萬，這可是真金白銀實打實的價格，當然你們若是真看上這東西，我拚著壞了規矩也得給你們圓了念想不是？我就不加多少價了，一口價250萬！”
正在喝飲料的孫小美一口果汁噴出來：“啥？250萬？打劫啊？就這麼一張紙就價值二百多萬……比一輛豪車都貴……”
“這位小妹妹可能不懂吧，沒事你不懂我說給你聽！你可能覺得豪車開起來很拉風，二百多萬能買很多好東西，在小縣城能夠一個人一輩子小康生活吃喝不愁，但我要提醒你啊小妹妹，這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車可以不聽的造，錢可以不停的賺，但這些書畫隻會減少不會增加，文征明可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書畫造詣僅次於唐伯虎！這人已經作古快一千年了，當時他的畫就是白銀萬兩一副，你說說擱到現在，200萬貴不貴？”
遇到雛兒，老金這兩下子還是蠻夠用的，當下就賣弄起來。
“聽你這麼一說蠻有道理的，但我什麼都不懂還得秦姐姐來看……秦姐你看值這些嗎？這畫什麼都好就是顏色太淡了，還有哦紙張好舊，都這麼貴為什麼不用好點好紙啊……”孫小美笑的天真無暇，這邊秦萌和老金卻都氣鼓鼓：好想把她嘴巴塞起來啊……